他抿了抿唇,對上顧清的雙眼,說道:“現在是有點害羞,但有些事情總要適應,畢竟我們以後是夫妻。”
陸景炎突然有這樣的頓悟,顧清感到意外。
她歪了歪頭,問道:“你真這樣想?”
陸景炎沒多猶豫:“嗯。”
顧清笑著點點頭:“那就麻煩你啦,未婚夫。”
“未婚夫”三個字,她說得很輕,像是一片羽毛從心口飄過。
不足以重視,但落在湖麵也能泛起一陣漣漪。
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,他竟然會感到有種莫名的安心。
“你怎麼總愛分神?”顧清話中含著笑意。
陸景炎的思緒被攪散,回過神才發現,顧清已經在他麵前蹲下,等著他幫忙了。
“抱歉。”他道了聲歉,拉起幾條綁帶開始給她係。
他儘可能小心一點,不過動作間,手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她的後背。
“你的手很冰。”顧清說道。
陸景炎動作頓住,以為是讓她感到不適,剛要道歉,想著要不還是等服務員來幫忙,就聽見她關心道:“你是不是經常失眠?”
陸景炎愣了下,沒想到她會問這個。
他點點頭:“是。”
其實那場車禍,給他帶來更多的,是精神上的折磨。
從那天起,他每晚都被噩夢所糾纏。
他自怨自艾,痛苦自己變成廢人,可他這條廢人的命,是父親拿命換回來的。
他幾乎沒有一天,完整睡到過天亮。
看見他微微擰起的眉,顧清沒再開口,她心裡多多少少清楚他為什麼會失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