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2章
他們與她們，在與不在，都一樣，這個世界人來人往，反正身邊位置就這麼點，進來一個就要離棄一個。
去了李家兒，來了白家子。
後來何止白家子，百家子都來了又去，她身邊人還是沒有一個穩定下來的。
一來一去，一去一來。
印象寥落含糊，她連這些人粗淺的模樣都沒記住。
但她總覺得自己確實可以不記住他們。
她依約覺得，她應該記得的是其他。
或許是個戰火連天的地下戰場。
或許是一張惡魔面具。
或許是一張年輕的少年臉。
但具體是什麼模樣。
她沒有一點點印象。
炎涼想，我已忘記生命里，許許多多重或不重要的事情。
由此她心裡微微有焦灼。
像火，一點一點，焚燒凈盡她生命中的美好。
人還是長青藤一樣花枝招展，四季花開。
但她總感覺自己老了。
某一刻她顧看鏡里花容，都會感覺心神恍惚。
她可了勁兒往眼角上胭脂水粉。
怎麼會，怎麼會，我年紀輕輕，怎麼會有魚尾紋！
她在鏡子里看到了妖冶的魚尾紋，瀲灧，奪目，像朵花，在怒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