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福全瞪大了雙眼,對著菊丫小聲道:“你咋不早說,我人都罵了!”
“爹啊,當時你在氣頭上,那嘴叭叭叭跟機關槍似的,誰攔得住啊。”
許福全尷尬地轉身,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。
“嗬嗬嗬,原來您就是晏院長,果然仙風道骨、氣質出塵......”
晏院長抬手輕擦嘴角的糕點碎屑,回以一個冷笑,“嗬嗬。”
許福全瞬間心涼了半截,這下給兒子和三郎入學的事也吹了。
晏院長吃完一塊鹹蛋黃點心,有些意猶未儘,絲毫不害臊地指了指菊丫手裡捧著的盒子,“那個,原本是打算給老夫的吧?”
說完不待菊丫回答,一把將糕點盒端了過去。
“既然是給我的,那老夫就不跟你客氣了。”
然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吧唧嘴。
“......”
許福全看著眼前這渾身臟汙、吃東西還吧唧嘴毫無形象可言的老頭,第一次對鄭齊的消息產生了懷疑。
他這副模樣,哪裡有半點的仙風道骨可言?
“等等,這位老丈,你如何證明自己是蘭慶書院的院長?”
許福全皺了皺眉,“晏院長乃是咱們益州讀書人的典範,在整個劍南道的影響力都是很大的,怎麼會是如此不修邊幅的模樣?”
所以,這人最好的假的。
不然兒子上學的事就真的吹了!
晏院長抬起衣袖擦了擦油乎乎的嘴,隨後眨巴著眼睛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精美繁複的玉牌。
許福全湊上去一看,見上麵雕刻著一個晏字,剛剛才涼了半截還沒回暖的心,現在徹底涼透了。
古代人做的這些玉牌,若是要證明自己的身份都會雕刻獨有的、複雜的花紋。
像書院院長這種身份,本身也不具有什麼政治效力,所以也沒誰會閒的發慌冒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