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淑蘭:“行吧,那就按你的意思來。菊丫大年初二就滿十四了,我是真的很不想讓她聽到這種不利於她身心的話。”
許福全:“前不久菊丫在給她臘梅姐想賺錢法子的時候,還問過她是不是為了給自己攢嫁妝,可臘梅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過。”
“說是一切都憑家裡做主,隻是想兜裡有錢的時候能去彆的地方轉轉,不想成親後這輩子連縣城都出不去。菊丫跟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心裡就發酸,這不這回去綿州還專程帶上她,就為了讓她能多去點地方,不然等以後就沒這機會了。”
若說前麵是夫妻倆互相配合故意一唱一和說給許銀全聽的,那麼這話就是他心裡原原本本的想法。
“我就想,這裡的女子的多苦啊,不說彆的地方,就說說咱們芙蓉縣的,那不還是大把女子嫁了人就沒法隨意走動了嗎?每日裡伺候完老的還要伺候小的,乾不完的活兒操不完的心。”
“若是家中積蓄不多的,那更慘,活的都不像個人樣。可就算家中有錢,也隻是衣食住宿變得好了,照樣還是不能隨意出遠門。”
“為啥不能隨意出遠門?還不是被閒人嘴裡的話架起來了,說什麼相夫教子就好,老子聽了都想扇那些人一個嘴巴子。若是日後菊丫也變成這樣的人,她該多難受啊。”
“所以咱們做爹娘唯一能做的,就是為子女承擔起責任,為他們築起防護的高牆,為他們抵禦流言蜚語,讓他們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。”
李淑蘭聽完,也覺得自己心裡的情緒有些激昂,就連眼角也微微有些濕潤。
她知道自家丈夫雖然不是什麼人上人,但是他卻比任何人都尊重她們這些女人。
在現代是這樣,到了古代也願意為她們背負責任和壓力。
剛剛那番話,分明是說給許銀全聽的,可後麵那幾句,李淑蘭心裡很清楚,也是說給她聽的。
這輩子能遇到這樣的人,如何不讓她深陷其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