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柳時章,雖然時不時還是像個慫包一樣抹眼淚,但至少面對匈奴人的時候,不像之前一樣嚇得尿褲子了。
甚至有時候跟匈奴人交戰,他揮刀的動作還挺勇猛的。
柳時章在邊疆,雖依舊沒有朋友,可眾人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排擠他了。
“柳時章可在?京中有旨意傳來!”
聽到這話,柳時章猛然抬起頭,粗糙漆黑的臉上,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明亮。
“一定是父親、姑母和姐姐,要救我回京城了!”
說這話的時候,他喜極而泣,大步往外跑去。
同陣營的士兵們嗤笑了一聲,語氣似嘲弄,似艷羨,又似恭喜:“這小子,還真讓他熬出頭了。”
“人家是堂堂國公爺的嫡子,跟咱們這些糙人能一樣嗎?”
“以後看不到娘們唧唧的貴公子,抹眼淚的樣子了,還真可惜的。”
“希望那小子回去後,家裡人能安分點,別再讓他到這個地方來了。”
“......”
說到底,大家都是大周的兒郎,彼此間又沒什麼仇怨。他們對柳時章,怎麼可能真的抱有極大的惡意?
只是刀口上添血的將士,看不起軟蛋而已。
但柳時章一直以來的進步,眾人都看在眼中,即便嘴上說得不好聽,心中也是盼着他好的。
然而......
就在這些同袍,在想跟柳時章道別的話時,他卻被人從外面抬了進來。滿頭冷汗,表情扭曲,看起來極為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