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一年的繳稅都抵得上部分國家一年的經濟收入,自然財可敵國。
“是你沒權,還是塵禦沒錢? 還是我們沒人?為什麼,這麼多年了,還沒找到?”
江老的反問,讓江市長意識到了什麼。
中年男人,忍不住心中的傷痛,在父親麵前哭了起來。
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”
江老早在十五年前就知道了,“你媽不是因為思念成疾走的,她是見到你妹妹的遺體,接受不了,第二天就沒了。
你媽沒了,我不敢告訴你和塵禦啊……”
江老淚落在被子上, 打濕了一片。
“你那段時間沒日沒夜,幾天不合眼。塵禦從茉茉丟失後就一直在崩潰的邊緣。我擔心告訴你們實情你們接受不了。”
大兒子有家庭,他可能會有點理智。二兒子那段時間瘋了似的,他怕二兒子受不了打擊徹底崩潰。
妻子,就是在最後一刻信念坍塌,撒手人間。
甚至,最後一刻,江老連給自己女兒準備葬禮都不敢。
“茉茉”下葬那一天,隻有他和管家去了。
江老獨自坐在妻子和女兒的墓碑旁,坐了一天一夜。
江塵禦每次去尋找茉茉時,他都在家中等待所謂的“希望”,但次次失望。
他不敢講,於是就讓小女兒一直活在二兒子的心中。
起碼,那是他的精神支撐。
一個人沒了精神,和活死人沒區彆。
江老為了兩個兒子,一直在忍著,當做女兒還活著,給兩個兒子希望,又給自己絕望。
可憐天下父母心。江老看著大兒子家庭幸福,也想給老二找個好的媳婦,以後他百年了,二兒子不至於一個人獨留世間,無家無歸處。
他的大兒子已至中年,理應知道這一切了。自己老了後,還有大兒子會去給墓前看望女兒。
江老和大兒子一直講到後半夜。
江市長也知道了父親的良苦用心。
他回去了,眼眶腫著。
魏愛華等他等到睡著,還是看書的姿勢沒有變。
江市長走過去,掀開被子,輕輕的把妻子抱回被窩,他看到那個給他幸福家庭的女人,江市長低頭吻在了妻子的額頭。
魏愛華驚醒了,她急忙去看身邊的丈夫。
結果看到的就是他泛紅腫起來的眼睛。
“老公,你怎麼了?”
魏愛華趕忙起身關切的詢問丈夫。
江市長搖頭,“沒事,蚊子把眼睛咬腫了,明天就好了。”
魏愛華知道丈夫不願提及,她也就不問了。
出門尋找到冰袋為丈夫按摩眼眶。
江市長躺在妻子的腿上,淚從眼角滑落,落在妻子的腿上。
淚水,熱了魏愛華的腿,疼了她的心。
她依舊不問,隻是附身,輕輕親吻丈夫。
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丈夫,還有她在身邊。
翌日天亮。
江塵禦去跑步時,去了侄子臥室,把正在睡覺的江小蘇從被窩中揪出來。
“叔,你乾啥?”江蘇昨晚被特赦了。
貌似又是他叔家的小媳婦嘴巴甜,給他叔哄得顛三倒四,最後小叔大手一揮,放了自己。
所以他並沒有關進小黑屋。
江塵禦說:“跟我出去跑步。”
聰明如江蘇,他知道,平白無故喊他跑步,小叔叔肯定又要找他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