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啟東臉上閃過一絲驚訝。
前兩天,他確實見過楚如夢,楚美麗問這乾嘛?
“有事?”陳啟東反問。
“我大姐去世了。”楚美麗說完,就開始哭泣。
我去!
怎麼回事!
陳啟東驚得目瞪口呆,難道砸了劉麗芬家後,陳家棟猜到是楚如夢指使,一怒之下殺了她?
想到這兒,他猛地踩了刹車,車驟停,後座的秦淑芳腦袋咚的一下撞在了駕駛座背上。
“啥時候的事兒?”陳啟東壓低聲音問。
“兩天了,死在自己家裡。”楚美麗邊哭邊說。
突然,電話裡傳來楚如萱的聲音,“陳啟東,你到底對我姐乾了啥?她咋就自殺了呢!”
“你要是不說清楚,你就等著蹲大牢吧。”
“你認為是我害了你姐?”陳啟東冷冰冰地問。
“沒錯!”楚如萱的聲音一下子拔高,“這段日子,她在單位請假,一直幫你忙裝修的事!”
“除了家裡人,跟你接觸最多,我要報警!”
陳啟東摸出根煙,點著了,強忍著內心的劇痛,淡淡地說:“清者自清,隨你便吧。”
說完,他就掛了電話。
坐在後座的秦淑芳好奇地問:“小陳,到底啥情況?”
他猶豫了一下,看到路邊一大片白楊樹林,提議說:“秦書記,咱們下去溜達溜達?”
“行。”秦淑芳推開車門,下了車。
陳啟東鎖好車,跟在她後麵。
這片白楊林,是好多年前響應少生孩子多種樹的號召種下的。
這麼多年沒砍伐,是因為龍林鎮經濟發達,老百姓去工廠打工掙的比種地多,所以一直沒退林還田。
白楊樹間隔寬敞,樹乾粗壯,走在林子裡抬頭,能看到斑駁的光影。
陳啟東慢慢講述了他和楚如夢的故事,包括找人搗毀劉麗芬家,逼她說出自己是陳家棟小三的事。
秦淑芳聽完他的手段,沒有絲毫驚訝。
他不是教書匠,不可能循規蹈矩,就算做事出格,也符合他的個性。
總之,做人原則是對的。
“你擔心陳家棟殺了楚如夢?”秦淑芳問。
“對!”陳啟東點點頭,“我記得前天晚上,劉麗芬跟我說,她給陳家棟打電話,他關機了。”
“也就是說,如果他真殺了楚如夢,可能前天就已經逃跑躲罪了。”
秦淑芳沉默了幾秒,“你在擔心啥呢?”
“他們可能會栽贓嫁禍。”陳啟東坦率地說,“我之前和楚如夢有過接觸,現在她死了,如果陳家棟反過來咬定是我乾的,這咋辦?”
陳啟東的擔憂,絕不是無中生有的。
撇開楚如夢到底是怎麼死的不說,
光是陳家棟和沈遠東這兩個無賴,為了陷害自己,不惜犧牲楚如夢這一點,就足以看出,他們不到黃河不死心!
楚如夢一死,往自己身上潑汙水,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嗎?
最頭疼的是,陳啟東還收了陳家棟的十萬塊!
這事有點棘手了。
“彆怕,有我在,一定能查出真相。”秦淑芳話音剛落,腳下突然被一棵裸露在外的樹根絆了一下。
她往前趔趄兩步,陳啟東眼明手快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猛地一拉,順勢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