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趕到門前,推門而入,隻見滿室酒氣,江燕像一堆軟泥般癱倒在地,旁邊散落著一個空白酒瓶。
陳啟東長舒一口氣,狂跳的心稍稍平複,他緩緩蹲下,對服務員說:“謝謝你。”
服務員皺著眉頭搖搖頭,轉身離去。
靜候了兩分鐘後,陳啟東的心情逐漸平複,他將江燕輕輕抱起,安置在床上。
心中暗忖,把她獨自留在這兒,自己也不能一走了之。
等她酒醒後,再好好勸勸她,隻要她離開清源,就與自己無關了。
於是,他蜷曲在沙發中,緩緩合上了眼。
深夜,陳啟東醒來時,猛然發現床上的江燕不見了。
他拿起手機一看,已是淩晨四點。
她離開了?
陳啟東坐起揉揉眼睛,但桌上分明還放著一個女士手袋。
他撥通江燕的電話,卻無人接聽。
他再也坐不住,飛快地衝下樓。
到達停車場,車子仍在原地。
車在,人呢?
正當他四處張望時,猛然發現酒店樓頂邊緣竟站著一個人!
哎呀!
這女子竟想輕生!
他毫不猶豫地衝向樓頂,接近江燕背後十米左右,陳啟東放慢了腳步。
他像是一步步逼近獵物的狗,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。
正當氣氛凝重之時,江燕忽然出聲,“彆靠近!”
她的語調冷若冰霜,猶如早春的寒潮,讓陳啟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。
“江阿姨,我能體會到你的感受,但我們沒必要……”
他的話語未儘,就被江燕打斷,“陳啟東,你知道嗎?”
“我對吳忠的感情,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視。”
“你能體會那種孤獨守候,日日夜夜期盼他歸來,最終卻隻得到背叛的滋味嗎?”
她的眼神深沉,凝視著遠方的夜幕,比夜色更添幾分幽深。
此刻,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——此生已無所眷戀。
數十年的情感積累,未曾料到結局竟是如此不堪。
任誰都難以承受這般的打擊。
陳啟東自然能夠感同身受她的心情。
往昔與吳忠共遊江南時,曾幾度與江燕見麵。若是吳忠事先通知,江燕必會精心裝扮,淡妝雅服,以最美的姿態相迎,加之她本身氣質高貴,如同貴婦人一般優雅。
而若無事先通知,她則素顏簡裝,穿著平常的衣褲,與街頭巷尾的普通人無異。
這份隻為愛人展現美好的態度,曾讓陳啟東無比羨慕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感受。”陳啟東輕聲道。
江燕發出一陣苦笑,“你能理解?你理解什麼?”
陳啟東眉間微蹙,遲疑地說:“可有些事,或許並非你想象中的那般。”
“那它該是怎樣?說來聽聽。”江燕反問,“我很想知道,你會如何為吳忠辯解。”
哎呀!
我好言相勸,隻望你不要做出傻事。
為何要衝我發火,有能耐去監獄找吳忠理論啊。
陳啟東歎了一口氣,低聲說:“其實在發現那本筆記之前,吳忠所做的一切,我全然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