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那些人也是衝你來的?”沙宣頭驚訝地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陳啟東苦笑著回答,“我現在無法使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住宿,所以,能否在此暫住一晚?”
當陳啟東從樓上倉皇逃下時,沙宣頭曾有意出手相助。因此,陳啟東自然而然地認為,她會繼續給予幫助。
然而,沙宣頭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:“不行。”
“為何?”陳啟東滿臉錯愕。
“我一個單身女子住店,怎能讓你與我同住一屋?”沙宣頭的臉色沉了下來,“你不覺得你的請求太過分了嗎?”
陳啟東略一思索,立刻提議道:“我可以給你錢。”
“嗬嗬。”沙宣頭冷笑一聲,“你莫非以為我缺少你那點微薄的報酬?”
陳啟東愣了片刻,隨即站起身來:“抱歉,打擾了。”
說完,他便轉身向門口走去。既然她不願收留自己,那也無須心生怨恨。大不了就在這家酒店樓頂上吹一夜冷風罷了。
然而,就在他手握門把手準備離開之際,沙宣頭突然叫住了他:“請留步。”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沙宣頭依然保持著警惕的距離,慢條斯理地問道,“你在哪裡工作?從事什麼職業?”
稍頓片刻,她又追問道:“他們為何要找你麻煩?”
陳啟東並未回頭,隻是輕聲回答:“對不起,此事我無法向你透露太多。”
既然已經決定離開,便無須多言,更何況,自己的私事又豈能隨意向他人透露呢?
然而,就在他即將開門離去之際,沙宣頭卻平靜地說道:“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,那些穿著警服的人,其實並非真正的警察。”
陳啟東猛然回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愕。不是警察?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?
冒充警察?真是膽大包天!
他緩緩轉過頭,滿臉的困惑。
“他們製服上連警號都沒有。”沙宣頭輕鬆地說道,一邊說著一邊悠閒地坐在床邊,“還有,那兩輛所謂的警車,車身雖貼著‘警察’標簽,但車頂上缺失警燈,車身上也找不到警徽的影子。”
“小夥子,你遭遇的恐怕是真正的黑幫。”
“真沒想到,這舀山縣的治安狀況如此堪憂。”
陳啟東收回邁出的腳步,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,憂心忡忡。
若是真正的警察,他或許還不會如此擔憂。一方麵,自己清白無辜,警察沒有理由對他窮追不舍;另一方麵,即便遇到難以擺脫的困境,他也可以向白瓊莉求助,她總會伸出援手。
但如果是黑幫,那情況就複雜多了。
沙宣頭打量著他,覺得他並不像是惡人,於是低聲提醒:“隻要你敢踏出這家酒店,我敢打賭,外麵有很多人正等著你呢。”
“我看你也不像壞人,今晚就留在這兒吧。”
陳啟東眼中閃過一絲驚愕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她怎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?
然而,沙宣頭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,徑直走進了洗手間。很快,裡麵傳來了水流的聲音。
天哪!
這女人竟然要洗澡!
陳啟東心中暗自琢磨,這下該如何是好?
如果她一會兒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,自己該如何應對?是接受,接受,還是接受?
唉,為了保命,今晚隻能忍了。
聽著水流聲,陳啟東開始給自己做心理準備,為了活命,他準備做出一些犧牲!
他在心中安慰自己:反正無人知曉,隻是一晚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