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翠蘭被他踢得身子一顫，白著一張臉站起來，壓低聲音道：“我......我不敢出去。我怕碰見小妮。她......她那個樣子......”
一想到林小妮現在那副鬼樣子，周翠蘭就嚇得牙齒打顫。
在林小妮被咬的第二天，李氏一大早就掙紮起來，指揮兩個兒子把林小妮扔到亂葬崗去。
可等張大武和張小武壯著膽子進去，想把林小妮抬出來的時候，卻發現她居然正背對著他們，正一下又一下地坐在床邊梳她那頭油汪汪的頭發。
張小武見林小妮不僅沒死，還能好端端地坐著，冷哼著把手裡的破草席扔在地上，嘴裡罵罵咧咧道：“賤命就是賤命，被那麼多老鼠咬了，居然還沒死？”
“嗬嗬嗬”，聽見這話，林小妮梳頭的動作頓了頓，隨即抖著身子，發出了破風箱一樣的笑聲。
張小武見她沒死，原本心情就不好。
此時聽她笑得這麼奇怪，心裡的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。
他朝前走了兩步，一腳踢在林小妮的後背上，咬著牙罵道：“真是不中用的東西，人家林小月不僅會掙錢，還孝順。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，才生出你這不忠不孝的東西來。”
“嗬嗬嗬，你要是那麼喜歡她，你去給她當爹呀......”
雖然林小妮被張小武踢得伏趴在床上，可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，掙紮著爬了起來，嘴裡還在“桀桀”笑個不停。
“你笑什麼？你什麼意思？你是看不起老子嗎？”
張小武被林小妮笑得頭皮發麻，他強撐住身子，故意提高了音量，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壯膽似的。
張大武站在門口，聽見林小妮那奇怪的聲音，早就抬腳跑了。
“我哪裡敢笑你啊？爹，我其實是在笑我自己，桀桀桀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