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驍霆撩開了眼,看向她:“還是冰的。”
一向矜貴優雅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很狼狽。
乾淨利落的短發上的冰正在融化,滴著水,落在他的毛衣上,水滴砸碎了,散成很多看不見的小水珠。
他削薄的唇起了很多乾皮,那雙漂亮的眸子沒以前淩厲,濕漉漉的,眼睛下麵的淚痣讓他多了幾分破碎感,像凶猛優雅的獵豹變成了惹人憐愛,沒攻擊性的貓咪,這種蛻變感反差很大。
顧晚又抽了幾張紙,去推開他捉住她腳踝的手,他的手在發熱。
她輕聲道:“不凍了就行,沒必要再捂著。”
她收回了腳,麵對著傅驍霆跪坐在副駕駛座上,拿紙巾幫他擦頭發。
紙巾的質量不是很好,沾了很多碎屑在他的短發上。
顧晚邊擦邊清理:“你的鞋子應該也濕了,不凍腳嗎?”
傅驍霆又默默地脫掉了自己的鞋襪。
顧晚抽了幾張紙巾給他:“擦一擦吧。”
她說什麼他做什麼,像是幼師在指揮小朋友。
此時他們之間好像變了一些。
顧晚剛死裡逃生,她什麼也不想去想。
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,沒過去和未來,所以難得在傅驍霆麵前心不累。
她幫他擦了頭發,準備退回去。
傅驍霆握住她的手,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:“他們綁你了?”
“嗯。”顧晚沒隱瞞,也沒多說。
她在酒店被人給敲暈了,醒來就在山頂的一輛轎車上,車上兩個人要埋了她。
她金錢誘惑外加挑撥離間,那兩人就吵起來了,她趁機鑽進山裡跑路的。
還好山上下了場大雪,又到了晚上,他們的車子開不了,不然她根本跑不掉。
傅驍霆突然沉沉的開口:“我和你一起查你爸爸的事,以後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跟我商量。”
顧晚眨了眨眼,她腦袋裡麵還是空空的。
她張了張嘴:“我們現在能不說那些事嗎?”
她抽回手,重新靠著車窗朝傅驍霆坐著,把腳伸向他:“我又凍腳了,你幫我捂一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