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家是當地豪族,與河西裴氏還連著宗,這位裴公子的親姑母嫁去京城,是中書令顯大人的夫人,禮部左侍郎裴清是他連了宗的堂兄,雖說你是京城來的,可強龍不壓地頭蛇,而且裴家也不是完全沒靠山,你這樣下他麵子,太不理智。”
衛嬋歎了一聲:“左右你們是爭一個花魁,說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,裴家大概不會因此生事,不過這位裴公子是不是私下記恨你,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哈哈,那就讓裴三去頭疼那兩萬兩銀子的贖身錢吧,他連兩千兩都拿不出來。”梁承慎還在哈哈笑。
衛嬋瞥了他一眼,很是不屑:“你以為本地豪族的公子哥們,像你們這些外來戶似的,贖身的銀子也是這麼多?”
梁承慎的笑戛然而止。
“無論在哪,做什麼生意,想要做的安穩,做得大,都要有個靠山,楚館可是雲城最大的樂伎館,豈能不給這些豪族拜拜碼頭,若是玉蝶鐵了心跟這位裴公子,贖身錢,鴇母必定不敢多要。”
梁承慎皺起眉頭:“這,這不是坑外地人嘛?你們雲城的商貿司居然允許這種事?”
衛嬋聲音冷冷:“怎麼,小侯爺還想回去給那姑娘贖身,正好,我跟鴇母也算有點交情,為了她那些姑娘更漂亮,從我這買了不少胭脂水粉,好些公子哥為了討紅顏知己開心,也從小店買貴價的香水送過去呢,不如我跟鴇母求求情,給你便宜些,你給玉蝶姑娘贖身,也算全了你的狹義英雄夢?”
梁承慎急忙搖頭:“不不不不,算了吧,她有人接手有人護著,我何必去湊那個熱鬨,再說,其實那個玉蝶還沒有你生的好看呢。”
把她跟一個煙花女子相比,真是會說話,要是哪家的貴女,怕是要跟他拚命。
但衛嬋並未表現得很激烈,她也不是什麼好出身,若非她有親娘,遇見的人牙子還算不錯,賣進了公府,她怕是也要進了煙花之地,都是苦命的女子,她何必嘲笑彆人比她低賤,來體現自己地位不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