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懷則垂眸看著。
“我還以為,謝世子是泰山壓頂都不改色,無論什麼時候都冷靜自持呢。”
真沒出息,她明明什麼承諾都沒給。
謝懷則在此時卻像是猛獸被順了毛,甚至還發出呼嚕呼嚕的撒嬌聲,看著她為他包紮傷口的細致模樣,與剛才狂亂暴躁的樣子,截然不同。
如果沒有衛嬋攔著,他恐怕真的要把梁承慎打死了。
“劉家全家下獄了,因為販私鹽,這案子牽扯的太大,拔出蘿卜帶出泥,雲城商會明家、趙家甚至裴家,好多人都牽扯了進去。”
“這樣不是很好,你不是很想讓雲城商會退股?如此兵不血刃,解決你的心腹大患。”
“司公子,還有他妻子,死在了獄中,這件事,是你做的嗎?”
“你為什麼覺得是我?”
“除了你,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,雲城商會經營百年,盤踞雲城,可你一來就把他們掀了個底掉,販私鹽這麼大的罪,他們一直暗中進行,卻隱瞞的密不透風,司公子在大獄裡,重重把守,要殺他,還有誰能做到呢?”
“怎麼,你不高興?你的對手倒大黴,你該開心才對。”
衛嬋扯扯嘴角,笑不出來:“我隻是覺得,有罪該罰,可牽連那些女眷,太殘忍了些,從前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,卻一朝成了被賣的奴婢,若是賣入教坊司,這輩子翻身,都難了,那些女眷們,尤其是年紀小的女孩子們,又有何辜,你做事,為什麼總是這麼狠,不給人留退路?”
“我說我狠毒?”謝懷則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