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一直喝到淩晨十一點多,楊鳴和蕭宇達才回到下榻的酒店。
一進房門,楊鳴跟個沒事人似的,悠哉遊哉地坐在沙發上抽起煙來。
蕭宇達驚訝地遞上一杯茶:“鳴哥,你不是喝醉了嗎?”
“就那麼點酒,也想放倒我?”楊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,呼出一口煙,“貨源算是搞定了,接下來就得琢磨出口的事......”
蕭宇達好奇地問:“鳴哥,你剛才乾嘛非要醉酒之後才談正事,吃飯時不談不行嗎?”
楊鳴斜睨他一眼,笑道:“喲,倒是有點悟性了。連這個都注意到了?”
他徐徐吐出一個煙圈,耐心地解釋:“在飯桌上儘量少談公事,免得談崩了大家都下不來台。等酒過三巡,在那種氛圍裡談正事,等於是給對方一個緩衝。”
“緩衝?什麼意思?”蕭宇達迷惑不解。
楊鳴頓了頓,舉例說明:“假設你是某公司的經理,我想讓你借助職權,從公司撈點好處給我。要是我一上來就跟你提這事,你肯定不乾對吧?”
蕭宇達使勁點頭表示讚同。
“但如果你微醺的時候,咱倆關係又拉近了,我再跟你說這茬,你會不會鬆口?”楊鳴繼續問。
“這得看情況......”蕭宇達稍作遲疑。
楊鳴欣慰地點點頭:“這就對了。夜總會裡談事的好處就在這裡。那種氛圍很容易讓人頭腦發熱,一時心軟就應承下來。當然,真正算數的還得看第二天的反應。如果第二天酒醒了後悔了,大可以找個借口,就說昨晚喝多了,胡言亂語,讓對方彆往心裡去。”
“這就是‘緩衝’的妙用,給對方台階下。明白了嗎?”楊鳴問道。
蕭宇達還是將信將疑:“可要是最後對方反悔,咱們這番功夫不就白費了?”
楊鳴笑而不語:“怎麼會白費?不管對方最後答不答應,都已經欠咱們一個人情了。人情世故這東西,做足了,以後辦事就方便多了。”
楊鳴沒有說的是,通過今晚的接觸,他也在試探劉總的“底線”,以便未來精準施策,對症下藥。
隻不過這些沒有告訴蕭宇達,是怕他一時間消化不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