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為我會度過一個不眠之夜,但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,我洗完澡吹乾頭發的時候,已經有點困了。
臨睡前,我收到了蔣子卿發給我的圖片,圖片上是晚上我沒堆完的沙堡,蔣子卿已經幫我堆好了,居然有種磅礴的感覺。
我掀開窗簾向外麵看了看,外麵下雨了,還挺大的。
我趕緊給他打電話,問他現在在哪兒,他說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。
“你瘋了?”我有點氣急敗壞:“我就隨便那麼一說,你跑回去堆什麼沙堡,傻不傻?”
他估計被我罵懵了,半晌沒說話。
罵完了我也有點後悔,蔣子卿這麼好,我憑什麼罵人家?
顧言之會不會這樣對我?
我不但不罵他,還舔他,真夠賤的。
我語氣放軟了:“你好好開車,到了家給我打個電話。”
掛斷電話前,蔣子卿忽然說了一句:“為你發瘋,我願意。”
電話掛掉了,裡麵傳來嘟嘟嘟急促的忙音聲,淹沒掉剛才蔣子卿對我說的那幾個字。
我不是沒人愛啊,我對自己說。
我躺回床上昏昏欲睡,幾次都要睡著了,硬是撐到蔣子卿回到家打電話給我,他說:“我到家了。”
“唔。”我趴在枕頭上哼著:“早點睡。”
“明天陪你去理發。”
他還記得這件事,我都忘掉了。
我說好:“理發之前,先幫我搬家。”
“你要搬去哪裡,搬回家嗎?”
“不,我在外麵有房子,我先搬去那再說。”
我爸媽都不知道我和顧言之離婚的事情,還有我現在有早孕反應,萬一我在家裡吐的死去活來的被我媽看見了,一定會去質問顧言之。
既然已經分開了,就分的乾乾淨淨的。
以後的事情我還沒想好,過一天算一天吧!
第二天早上我醒來,提著昨晚收拾好的皮箱出門,在樓梯口遇見了顧言之。
他也提著大皮箱,我們倆就好像住酒店的客人,現在都到了退房的日子。
他說:“要幫忙嗎?”
“隨便。”
他就幫我把行李箱提到樓下,花姐滿臉憂愁地看著我們。
“花姐,你先留在這裡,等過幾天我那邊整理好,你就過來。”
“少爺,您也不住在這裡啊。”花姐愁眉苦臉的:“這邊花園我剛打理好。”
“其實,我搬走了,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裡。”我忍不住說,然後顧言之就看著我。
我明白了,他可能要和溫采音一起住,他總不會委屈溫采音讓她住進我們曾經的新房裡。
我聳聳肩:“就當我沒說。”
我擁抱了一下花姐,跟她告彆:“花姐,我會想你的。”
我在樓上的梳妝台裡留了一隻小首飾盒,那裡麵有個很粗的金鐲子,裡麵寫了張條子說是我送給她的。
即便和花姐隻相處了兩個月,也是有感情的。
所以我就奇怪,我舔了顧言之這麼久,為什麼他對我永遠是那樣的呢?
我率先走出房子,蔣子卿在外麵等我。
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分彆場麵,我希望我留給顧言之的背影能瀟灑一點,儘管他不一定會看。
我拖著行李箱穿過花園,花姐很勤勞,她老公是個園丁,倆人白天沒事就把花園伺弄的花團錦簇的。
我還記得我和顧言之結婚的時候,晚上的party就是在這個花園裡辦的,花園裡全都是彩燈,映在顧言之的眼睛裡,五光十色的。
當時我對小泗說:“姐們此生無憾了。”
誰知道,兩個月以後,我和顧言之就離婚了。
這次,應該是我主動放手吧,總是死纏爛打的,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夠漂亮。
我推開花園門,蔣子卿就站在柵欄外麵,他接過我手裡的皮箱,放進後備箱。
我拉開車門上了車,係上安全帶,一氣嗬成都沒有回頭看一眼。
蔣子卿放好東西跳上車:“去哪裡?帶路。”
“你去過的,離言棠不遠的那個小區。”
“倚欄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