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療養院的生活就算正式開啟了。
這裡好安靜啊,一層隻有三個房間,每個房間都相隔一段距離。
因為每個房間都是套房,獨立洗手間,客廳,臥室,甚至還有書房一應俱全,就是一個配備有護士和醫生的總統套。
我住的房間是針對視障患者的,房間都是軟包設計,就算跌倒也不會痛。
還有各種對視障人士很人性化的設施,總之就算沒人幫我,我也能完成任何日常生活。
何況護士非常敬業,如果我有需求的話,他們甚至能幫我刷牙。
我覺得這裡挺好的,一個人可以儘情發呆,不會有人過來打擾我,除了每天配合醫生做的各種眼部的理療之外,大多數都是我一個人。
小泗給我打電話,問我在這裡住的習不習慣。
我說特彆習慣,這邊空氣很好,護士會陪著我散步,我走到一處累了想坐下來待一會,她就自動消失,等到我站起來又會立刻出現。
小泗說:“那你有沒有參悟到什麼人生哲理?”
“療養院為我特彆定製的營養餐太營養了,我想吃麻辣火鍋。”
“過幾天我過來偷你出去吃。”
掛電話之前,小泗忽然說:“對了,昨天我在我店門口看到了顧言之的車。”
“嗯?”
“我還看到他在我店門口晃了一圈,然後就走了。”
“呃。”我舔舔嘴唇:“下次有顧言之的消息,彆再跟我說了。”
“哎,你還是沒放下。”小泗說完她的結束語就掛了電話。
我真想掐死她。
每次她問我要不要聽顧言之的消息的時候,我說要,她就說我沒放下。
現在我說我不要知道他的動態了,她還說我沒放下。
那我要怎麼做,她才會覺得我放下了?
我一個人坐在湖邊,摸索著在地上摸到一塊小石子,鬱悶地丟出去,聽到石子落入湖水中的聲音。
我大喊:“我已經不愛顧言之了!”
空曠的湖泊回答我:“之之之...”
我又喊:“我已經有男朋友了,我很喜歡他,我會愛上他的!”
湖泊依然回答我:“之之之...”
這回聲是不是也有網絡延遲,回答我的是上一句。
今天風大,我打了一個打噴嚏,立刻有一塊披肩披在我的肩膀上。
我拉住披肩的角,把自己裹得緊一點。
太冷了,我摸索著站起來,護士立刻扶住了我。
我覺得這個許護士就是神出鬼沒的存在,我需要彆人幫助的時候,她隨時都能出現。
我問她:“幾點了,怎麼忽然餓了?”
許護士沒說話,忽然我覺得扶著我的胳膊的手似乎比許護士的手臂有力。
我輕輕觸碰了一下,微涼的骨節分明的手指。
我嚇得彈開,睜大眼睛分辨麵前的白色的人影:“你是誰?你不是許護士?許護士,許護士?”
“傅小姐。”許護士的聲音傳過來,她跑過來扶住了我:“傅小姐,您怎麼了?”
“剛才不是你,那他是誰?”我指著麵前白乎乎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