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我麵前的杯子倒滿,一整杯殷紅的液體在杯中蕩漾。
我端起杯慢慢站起來,董方以為我要敬他酒,特意擺了個姿勢坐好:“彆彆彆,你一個孕婦,差不多得了。”
“我倒酒是因為。”我舔舔嘴唇,笑嘻嘻地跟他講:“潑你。”
話音剛落,我就舉起酒杯向他潑過去,一瓶七萬塊的酒,我潑了他一頭一臉。
他被我潑愣住了,還坐在椅子裡半天沒動彈。
有點酒灑在我的衣服上了,我跟旁邊目瞪口呆的服務員說:“拿毛巾來。”
然後我拿起董方的手機拍了一張他此刻滿臉紅酒的照片發進了群裡,順手扔還給他:“他們看到你這幅慘狀,也許會多賠一點給你,東家?”
我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衣服和手,拿起包包就從他身邊走過去。
我走到門口才聽到董方氣急敗壞的聲音:“傅筱棠,你這算是把顧言之最後一個客戶都給趕走了!在整個西城沒人會跟言棠合作,除非你賣你們傅家的麵子回去幫他,不然顧言之就是死魚一條!”
顧言之是不是死魚,以後他會知道。
我氣憤不是因為他對顧言之言辭不尊重,而是因為他拿我們做賭注。
他算哪門子?
我都準備出門了,想了想又轉過去站在他的身後,紅顏色的液體正順著他的頭發和衣服滴答滴答往下滴。
“你口口聲聲說拿我當朋友才跟言棠續約,董方,你太看得上自己了,你能和我相提並論做朋友嗎?傅氏的一個子公司拿出來都比你的公司利潤額高得多得多,現在是言棠解除和你的合作。”
我說完了轉身就走,跟他沒什麼好說。
但我也不生氣,這種人很多,見風使舵的,哪有那麼多的真心朋友?
戰場無父子,商場如戰場,更彆說朋友了。
我走出的飯店,正在往停車場走過去的時候,卻聽到了門口傳來了稀稀落落的拍巴掌的聲音。
我回頭,溫采音站在那裡,穿著藍狐的鬥篷,像是民國時期的某個軍閥的姨太太。
她自從跟了朱有名之後,品味一落千丈。
我看她一眼,不動,她就向我走過來了。
一邊走一邊還是拍巴掌,我想你怎麼不一巴掌拍死你自己呢?
她走到了我的麵前,笑著說:“真是感天動地啊,傅筱棠,你嘴巴硬有什麼用,那時候跺腳發誓說跟顧言之再也不可能了,現在還不是挺著大肚子也幫他奔走?”
“我要是你,我就閉嘴。”我打電話給胡師傅,讓他把車開到門口來接我。
“也不知道是顧言之好命呢,還是你賤,顧言之弄瞎了你的眼睛,現在能看見了就又貼上來了?嘖嘖嘖,傅筱棠,你對顧言之真是真愛,不過他不愛你的, 要不然你求求我,我會考慮以後不靠近顧言之,不然我隻要再出現他身邊,顧言之一定會像當初一樣,像踢皮球一樣踢開你,然後跟我在一起。”
溫采音還真自信,看她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。
我聽說朱有名最近是挺寵她的,給了溫氏不少生意。
但那些生意都是小生意,頂多能讓溫氏多撐一段日子,但是溫氏不可能以此轉危為安。
溫采音這個蠢貨還得意什麼呢,朱有名這是拿這些吃不飽又餓不死的小生意在吊著他們,還以為自己真的從此高枕無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