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泗和我麵麵相覷,我們想到了同樣的問題。
如果在車內睡覺關著窗戶再開空調,車內會有一氧化碳回流致死。
我和小泗立刻跳下車去查看,雖然我不會接受顧言之的,但是也沒想讓他死。
我跑到車邊,他正半躺在駕駛室裡,緊閉著眼睛,隔著車窗,他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。
小泗一驚一乍:“他不會死了吧?”
我心驚肉跳,趕緊拉開車門,他立刻醒了,睜開了眼睛。
還好,他沒死,我鬆了一口氣。
“大哥。”我快被他給嚇死:“你在這裡乾嘛?一整夜都沒回去?你沒家嗎?”
“雨太大了,開車影響視線就沒回去。”他略帶疲態,在車裡哪能睡好?
“回家刷牙洗臉,打足精神再過來簽合同。”確認他沒死我就可以走了。
我的後腦勺燙燙的,我知道顧言之在看我。
上了車,招呼胡師傅開車,我繼續掏出小鏡子研究我的痘痘。
小泗一直在我身邊瞻仰我,我說:“看個毛線?”
“你對顧言之真是冷酷啊,有那麼一瞬間,我都有點同情顧言之了。”
“嗬,你的愛心真泛濫。”我從小鏡子裡看她:“我不是對顧言之冷酷,我是在告訴他,我們除了做合夥人之外,不會有其他任何關係,包括朋友。既然決定了我們的走向,何必黏黏糊糊?”
“漂亮。”小泗向我豎大拇指:“我要向你學習?”
“為毛?”
“我對江翱也要那麼絕情,把他當作糞土踩在我們腳下。”
“順便告訴你,你和糞土下午要去起初山一趟。”
“乾嘛?”
“劃分項目區域,你總不見得讓我這個大肚子再跑一趟吧?”
“靠。”她罵街,鬱悶地把腦袋轉到一邊。
早上十點,我等來了神采奕奕的顧言之。
他不但帶來了合同,還給我帶來了一束花。
天堂鳥,也叫鶴望蘭,長得像一隻鳥頭,橘色的很鮮豔。
我很驚奇怎麼幾個小時過後他像打了雞血一樣,他把花遞給我,我沒接。
“簽合同而已,不用送花。”
“不是因為合作關係送給你的,就當作是。”他看著我,眼睛發亮:“我開始追求你的第一束花。”
“追求?”我咂摸這兩個字。
“給我這個機會嗎?”
“給你機會追求我?這個需要我給機會嗎,就像是追星一樣,我沒權利剝奪你的權力。”我喊羅秘書:“幫我把花拿出去插起來。”
羅秘書抱走了花,我向顧言之點點頭示意他坐下來,他在我對麵坐下來。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,他的眼睛亮的像黑夜的星。
我看了看他:“合同拿出來。”
“好。”他很聽話地拿出合同推給我:“我已經簽好了。”
我翻了翻合同,之前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問題,我拿起筆拔掉筆帽準備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我發現,他一直在一眨不眨地看著我。
他的注視,其實挺沒意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