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我有點不認識我麵前的江翱了。
我所認識的江翱,冷淡,冷漠,麵冷心也冷。
小泗跟我說江翱是個保冷瓶,外麵是涼的裡麵也是冷的。
可能,他對彆人是這樣的,但是對小泗,他有一顆最炙熱最滾燙的心。
這樣的要求,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,江翱的指尖在我的手心裡仿佛永遠都捂不熱。
我不知道怎麼離開醫院的,顧言之開著車,我窩在副駕駛裡,把臉貼在冰冷的車窗玻璃上。
他回頭看我一眼,把我的腦袋扒拉過來:“臉不冷嗎?”
此刻我的心更冷。
人生乾嘛有這麼多的生老病死?
愛情很可笑,彼此身體都健康的人,你愛我我不愛你,可相互喜歡的人就要麵臨癌症車禍忘不了。
韓劇嗎?黃金八點檔嗎?
我回到家已經七點了,今天天氣很好,豔陽高照。
春天花園裡的花都開了,家裡的園丁老丁正在侍弄花圃,見我過來興致勃勃地跟我介紹:“小姐,這是賀先生拿過來的鬱金香,原來我還以為這玩意很難種呢,沒想到還挺好養活,你瞧都開花了!”
我滿眼都是金燦燦紅彤彤的花朵,可我腦子裡還是江翱病房裡的一片雪白。
我有氣無力的:“好漂亮。”
老丁都看出了我的敷衍,瞅了我一眼:“小姐,你臉色不好看啊,趕緊回房間休息吧,這麼早起來乾嘛?”
我進了大門,小泗正坐著輪椅滿屋子找我。
“咦。”她搖著輪椅到我麵前:“你去哪兒了?早上還是若若看不到來來我房間,我才知道你不在。”
“散步。”我說。
她低頭看到了我的鞋:“散步也穿的這麼潮嗎,一隻鞋一個顏色。”
我瞅著小泗的大眼睛,這廝眼睛真大啊,像兩隻破燈籠,看得我心煩。
江翱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些,我肯定不能告訴小泗。
因為告訴她也於事無補啊,她又不是醫生。
我不理她,慢吞吞地上樓準備睡覺。
小泗在我身後喊:“我們的家長今天回來。”
“嗯?”我轉過身去:“今天就回來了?”
前幾天我爸給我打電話還沒有回來的意思呢!
“我媽也不知道怎麼曉得我受傷的事情了,非要回來。”
“回來也好。”我說:“然後你就滾回家去吧,彆在我這裡給我添堵。”
“筱棠,你怎麼了,戾氣這麼重?”
我回房間補覺,若若溜進來趴在床邊看著我:“傅筱棠,你昨晚去哪裡了?”
“有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呃。”我半闔著眼睛:“你必須什麼都要知道嗎?”
“你不說我也知道。”她抿著嘴看著我。
“什麼?”
“你去約會了,是不是?”
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:“你這個小八卦精。”
“傅筱棠,你今天不上班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