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頭頂上的皇冠其實也是江翱送給她的,但他不讓我說。
小泗以為是我送她的,樂得在我臉上親了好幾口。
我拽走江翱,在二叔家的走廊儘頭壓低聲音告訴他剛才顧言之跟我說的話,他很平靜地聽完,把目光投向人聲鼎沸的小泗的房間。
他說:“等今天婚禮結束。”
“你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走。”
“不在乎幾個小時的。”
“如果對方今天忽然過世了呢,你沒到他的心臟就會給彆的患者,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會有。”
江翱把目光慢慢地挪到我的臉上:“今天我是伴郎,到時候我會和小泗站在同一個舞台上。”
我忽然無語,我也覺得江翱更無語。
“你的命重要,還是和小泗站在一個舞台上重要?”
“你說呢?”他將唇抿成一條直線:“筱棠,所有的一切我都陪著她完成了,隻差最後一步。”
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,但他的手幾乎沒有溫度的。
“求你,讓我陪她走完婚禮的最後一步。”
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翱,我以為他的心臟是破的他就不會愛人,但是他這麼深情,深情的讓我心碎。
“你看著她和彆人結婚,和彆人海誓山盟,你不難過嗎?”
“為什麼要難過呢?我不能陪她走到底,還不允許彆人嗎?”他笑了,江翱笑的時候特彆好看,但他很少笑。
忽然,他伸出胳膊抱住了我,與此同時,賀雲開在眾人的簇擁和歡呼下把小泗從房間裡背出來。
我鬱悶地道:“你又拿我當擋箭牌。”
我不知道小泗看到了我們沒有,但是我聽到了江翱的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聲音。
原來,每個人的心跳真的不同的。
顧言之的心跳有力而強壯,江翱的心跳聲又輕又快,人聲鼎沸的我不仔細聽都聽不清了。
江翱的話我無力爭辯,但我還在做最後的抵抗。
“江翱,如果晚了幾個小時你的心臟沒有了呢?”
“沒有了就是我的命。”
“本來你是可以把握住你的命的。”
他鬆開我,細細地理好我的衣服:“我的命現在在小泗的手裡。”
他用力捏捏我的手:“讓我陪她過完今天,等婚禮結束我立刻就走。”
他跟著眾人下樓,我已在欄杆邊看著他毅然決然的背影。
顧言之走到我身邊來,遞給我一張紙巾。
我沒接:“我又沒哭。”
“他不同意走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猜到了。”他說:“既然他選擇讓小泗結婚,他就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了一邊。”
他說的好像自己有多懂江翱一樣。
樓下又傳來歡呼聲:“敬茶,敬茶。”
我趴著欄杆往下麵看過去,江翱正端著一杯茶遞給小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