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嫂的房間裡坐下來，她遞給我一瓶水，我慢慢地擰開，大嫂在我的對麵坐下，看著我小口小口地喝水。
“顧家有養子的事情，那就是不能說的秘密。”大嫂說：“每個人都知道，但是每個人都得裝作不知道。”
我屏氣凝神聽大嫂繼續說，她很樂意跟我攀談，因為她很寂寞，老大成天不回家，大嫂獨守空房從早到晚。
“顧家人迷信，特彆是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，那簡直迷信到不行。他們相信顧家的第六子能夠給當時的顧家轉運，那暫時顧家又沒能添丁，隻能在外麵收養了。
於是他們就在福利院裡麵收養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，那個孩子長得非常的漂亮，顧老爺子一眼就看中了，就給他取名叫顧言之。”
這一段跟我媽跟我說的差不多，我聽著大嫂繼續往下說。
“說來也奇了，那個孩子進入顧家之後，顧家的運氣就來了，做什麼都是順風順水的。老爺子很高興啊，這次準備把這孩子當作顧家親生的來撫養。不過呢沒多久小媽，也就是顧言之的媽媽懷孕了，懷著顧言之嫁進了顧家。
顧言之出生的時候，算命的說顧言之和那孩子都是火命，所以呢這倆孩子隻能留下一個。那留下誰呢？當然得留下身上流著顧家血的那一個了。
可當時顧家都已經對外宣布出去，他們家有一個叫顧言之的孩子，於是商量之下就把這個名字給了現在的顧言之。
而那個孩子呢，深得老爺子的喜歡就一直留在了顧家。”?
大嫂說了長長的一段，然後停下來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大口，放下杯子看著我：“是不是有疑問？那時候我還沒嫁進顧家呢，怎麼會知道的？”
大嫂的父親是顧氏的一個高層，所以以前顧家的事情，她應該是聽她父親說的。
我沒作聲，等大嫂繼續說。
她清了清嗓子：“那孩子呀就成了個沒名，沒姓又沒身份的孩子了，住家裡不讓他出去，也不給他上學，更沒有戶口，隻是請了老師回來教他。”
“為什麼不給他上戶口，為什麼不讓他出去上學？”
“不想讓彆人知道呀。”
“為什麼？收養對顧家的名聲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嗎？”
“你傻呀，一個不是身上流著顧家血的孩子，誰會同意他姓顧家的姓？那以後也會分得顧家的一杯羹。
這個家裡除了顧老爺子沒有人喜歡這個孩子，而且反對的聲音最高的就是小媽了。
你想想看呀，她兒子的名字都是之前那個孩子的，覺得她兒子好像替補一樣，她心裡一直膈應這件事情，所以更是視那個孩子為眼中釘，對他可不好了。”
我想象不到顧媽對他不好是怎樣的不好，不過我想虐待肯定是沒有的，應該是漠視和疏遠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