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冬被保安給帶出去了,我也沒了胃口,回到房間坐在梳妝台前發呆。
小泗給我發微信,最近一個星期她很沉默,沒跟我提江翱的事情。
我知道她在心裡自己跟自己打架。
我問她在乾什麼,她說:“筱棠,我想清楚了,我想跟賀雲開提離婚。”
有點突然,但又在意料之中。
我說:“你認真考慮過了?”
她說:“嗯,我想清楚了,我不愛賀雲開,我不知道江翱對我的心思的時候,我覺得這輩子也許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混下去了,但現在我不想混下去了。”
她能夠想清楚我挺高興的。
我知道她不愛賀雲開,隻是不討厭而已。
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一灘死水,在水裡泡的久了,總有想要逃出來的時候。
我說:“你想清楚了挺好的,那你什麼時候跟賀雲開提?”
“就這幾天吧,儘快,你那邊怎麼樣?”小泗問我。
“什麼怎麼樣?”
“那個鬼他這幾天出現了嗎?”
我看著黑漆漆的窗外,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枝在空中搖曳。
用鬼來形容鬱冬真的是再貼切不過了,他雖然不是個鬼,但是他就像一個鬼。
當你想找他的時候他是消失不見的,但是他也會隨時隨地的出現在我的生活。
“是啊,他晚上出現了,但是我讓保安把他給趕走了。”
小泗歎了口氣:“他神出鬼沒的,我潛意識裡麵覺得他是危險的,甚至比顧言之還要危險,筱棠,離他遠一點吧。”
小泗的意見是中肯的,我也覺得我應該遠離他。
鬱冬的危險在於,日後他很可能會給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,而不隻是欲擒故縱那麼簡單。
我和小泗聊完,放下手機準備睡覺。
手機裡跳出了一條信息,上麵隻有寥寥數語。
“我在你家的後門外麵,我等你。”
他以為我會去嗎?他以為他的魅力就那麼大嗎?
他以為我對他就那麼情不自禁嗎?
不,傅筱棠,我對我自己說,如果你出去的話,那你就是已經在往他設好的圈套裡麵走了。
對付一個人他會選擇從他身邊的女人下手,而對的那個女人,像鬱冬這樣的男人,那自然是得到那個女人的心。
他用得到我來折磨顧言之。
套路我都懂。
我躺下來將被子拉到頭頂,但是我完全睡不著,手機裡的那條短信就像是一隻鬼魅的手,在不停地勾引著我從床上跳起來。
我閉上眼睛,眼前總是掠過一個瘦長的身影,頂著寒風在我家的後門的院牆外邊不停地踱著步。
把人拒之門外,我對顧言之也做過同樣的事情,那還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。
不過當時我氣定神閒,看完了春節的晚會之後,甚至還睡了一個好覺。
但是今天晚上我完全睡不著,
理智告訴我不能出去,所以我在床頭櫃裡麵摸到了兩片安定,然後吞了下去,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李嬸喊醒的,安眠藥的作用實在是太強了,我差點沒睡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