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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沒有了
上次車禍之後,小命保住了,小腿沒保住,神經斷了,骨頭也斷了,做了好幾次手術,現在正在漫長的複健中。
這一次,小泗的小道消息是準的。
傅筱棠見到了小泗口中的女人,真的很年輕,短短的頭發,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,在腰間打了個結,一條同色的牛仔褲,在顧言之的身後幫他推著輪椅。
她們四目相接的時候,傅筱棠真的嚇了一跳。
這個女人和自己真的特彆像。
特彆特彆像。
不僅是長相,她舉手抬足,甚至是抬手撩頭發的動作都像。
連傅筱棠都有點恍惚,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。
她愣了好一會,顧言之坐著輪椅向她走過來了,她才回過神。
“嗨。”顧言之跟她打招呼:“筱棠。”
“唔。”傅筱棠跟他訕笑:“嗨,這位是...”
“我的特彆護士。”顧言之說:“葉棠。”
傅筱棠愣了一下,葉棠向傅筱棠伸出手去:“你好,大家都叫我小棠,你也可以叫我小棠。”
傅筱棠匆匆跟她握了握手,葉棠很識趣地跟她笑笑:“你們聊,我去個洗手間。”
傅筱棠看著她的背影發呆,顧言之輕聲喚她:“筱棠...”
“你搞什麼鬼?”傅筱棠這才把目光投向顧言之: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意思,我需要一個特彆護士,就讓人幫我找,很多應聘者中,我看到了她...”顧言之喃喃的:“她跟你很像,就像是另一個你。”
“但她並不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,她是她,你是你。”顧言之說。
傅筱棠看著他鬢角若隱若現的白發:“你也不染染。”
顧言之笑的露出了牙齒,在這一刻,傅筱棠覺得他好像還是過去那個顧言之。
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,一切好像發生著巨變,但回頭看看,好像也沒什麼變化。
比如顧言之,從一個健全人變成了殘疾人。
但他還是孑然一身。
不過好在,他現在身邊出現了葉棠,不管是不是像自己,隻要他找到了就好。
她在顧言之的輪椅前蹲下來,看到了那個葉棠正站在水族缸前認真地看裡麵的魚。
“看到你有人陪了,其實我挺高興的。”傅筱棠說。
顧言之幽幽聲音從她耳邊劃過去:“謝謝,其實我一直都有人陪,你不用擔心的。”
“那你乾嘛還一直單身?你什麼時候結婚?現在孩子都不能做花童了,隻能當伴郎伴娘...”
那邊,江翱開了一瓶香檳,嘣的一聲酒塞衝上天,裡麵的酒水四濺,小泗開心得像個小孩子又跳又叫。
鬱冬跑過來拉住筱棠的手:“去喝香檳,今天的香檳是我貢獻的,我們結婚的那天開始珍藏,到現在剛好二十五年。顧言之,我幫你拿一杯。”
“謝謝。”顧言之微笑著說。
鬱冬和傅筱棠手牽手地走過去了,顧言之看著他們的背影,葉棠走過來扶住他輪椅的把手,小聲道:“顧先生,原來她就是傅筱棠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顧先生,您現在還愛她嗎?”
“愛...”顧言之說出這個字,回頭看了看葉棠,笑著說:“對不起啊,拿你當擋箭牌了...”
“他們都說我很像她...”
“是,你的確很像她,但你終究不是她。”顧言之兩隻手放在膝蓋上,凝神看著靠在鬱冬身邊的傅筱棠,頓了一下,才一字一句地說:“這個世界上,隻有一個傅筱棠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