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邁入門檻兒,陸承安臉上掛着溫柔繾綣的笑意主動相迎。
“歡兒,昨夜為夫醉酒,不願打擾你休息,所以便在偏房歇下,是我不好,冷落了你,還請夫人莫要怪罪。”
他這般主動解釋,反而顯得刻意,一副做賊心虛的嘴臉。
顏卿歡面上淡然處之,可內心卻冷笑不止。
要不是昨晚親眼所見他和顏羽柔顛鸞倒鳳、搓粉團朱,還真要被這副純良無辜的模樣給騙了。
她淺淺一笑,白皙如瓷的肌膚在日輝下矇著淡淡榮光,眼角眉梢皆是小女人嫵媚動人的姿態。
語氣哀怨透着嬌嗔,故意嘲諷道:“洞房花燭你都錯過,幸好只是醉酒,不然看你這眼下的烏青,還真當你與其他女子廝混了一夜呢。”
陸承安深棕色的眸子明顯一顫,被戳中醜事,面露尷尬。
陳如玉聞言,拍着桌子呵斥道:“顏卿歡你既已為人婦,就該盡心儘力侍奉夫君,昨夜承安醉酒你沒有陪在身旁照顧就算了,今日還抱怨猜忌,哪裡有半點賢惠模樣?也不知你身邊的禮教嬤嬤都教了些什麼規矩!”
聞言,顏卿歡先是眸色一冷瞥了過去,而後繞過陸承安走上前。
“本郡主的禮教嬤嬤是太後娘娘身邊的正一品女官,是當今聖上的乳母,不知婆婆對她老人家是否有意見,若有何指教,改日我入宮後必將您的話親自轉告於嬤嬤。”
陳氏臉色難看,頓時不敢再拿禮教說事,畢竟皇上的乳母,她自然得罪不起。
可又不想讓顏卿歡得意,陳氏冷哼一聲坐姿端正昂起頭來,一副傲慢姿態。
“新婦第二日要向公婆敬茶,你可倒好,還要長輩等着你,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!”她冷聲斥責。
顏卿歡聞言眸光泛起波瀾,勾唇淺笑着說道:“按大夏規矩,本郡主下嫁後向公婆行禮,公婆需回禮以示尊重,也就是說,我雖要向公婆敬茶,但禮畢您二位也應當向我回禮敬茶。”
陳氏頓時大怒,拍着桌子喊道:“一派胡言!承安瞧瞧你娶的媳婦兒,入門第一日便要讓長輩向她敬茶,可真是好大的做派,知道的以為你是郡主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皇太後呢!”
陸承安嚴肅道:“卿歡,你是我的妻子,怎麼能讓我的父母向你敬茶?”
顏卿歡冷笑着反問:“陸承安,我乃皇上欽封的朝陽郡主,位比國公,你們要我按照規矩敬茶,就應當按照規矩回禮,若是覺得本郡主所言有誤,不如請禮部尚書前來明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