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又淡淡瞟了一眼李泌:“這些時日,也讓兄弟你費心了。”
李泌內心MMP,臉上還要笑嘻嘻,急忙跪下道:“臣弟一直擔心聖駕龍體,如今看到皇兄意氣風發,恢複如初,不勝欣喜。”
眾人仔細端詳著皇帝,皇帝果然氣色如常,恢複的很是不錯。
一旁站立的武媚娘,暗暗撇嘴。
沒有人,比她更清楚皇帝這病是怎麼回事。
一開始,確實是杜預詩詞,把皇帝氣瘋了。
皇帝本以為,仗著皇權在手可以任意拿捏杜預,手拿把掐,就足以讓杜預生不如死,誰知杜預如此刁鑽奸詐,反向拿捏皇帝,皇帝一時想不開就氣瘋了。
但隨著戰事進展順利,皇帝在三個月前,就基本無礙了。
他卻依舊裝瘋賣傻,瘋瘋癲癲,故意偽裝成瘋癲小孩子的樣子跑來跑去,卻心懷叵測。
他在暗中觀察每一個人,要找出每一個人的所思所想。
特彆是當時戰局焦灼,責任巨大,皇帝卻可以躲在幕後,暗中觀察——若平叛戰爭一切順利,他再最後跳出來撿落地桃子,橫豎皇帝是終身/製,他不退位就依舊是皇帝。
若再有波折,他也好躲過責任,無需為任何失利負責。相反,一旦局麵遇到挫折,他反而可以堂而皇之,站在製高點,譴責掌權者統治不力,借機奪回權力。
無論戰事順利與否,皇帝都穩穩立於不敗之地。
這就是甩鍋者的特權——鍋不在我手裡,我卻掌握絕對主動權。
武媚娘一開始都沒發現皇帝異常,直到皇帝一天突然冒出一句:“杜預,好詩,真真好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