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準備放下衣服,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。
“我想聽實話。”
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溫涼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身上的傷疤。
沈清棠背對著男人,看不清他漆黑眼底湧動著怎樣的情緒。
她睫羽輕顫,平靜的開口道:“車禍失憶後,為了生存,我在國外酒吧裡找了一份賣酒的工作,環境陌生,周圍的人也陌生,有個外國男人瘋狂追求我,我拒絕了他的追求,他覺得丟了麵子,一怒之下對我動手,這條傷疤就是他用破碎的玻璃瓶劃傷的,傷口太深,就留下了疤痕。”
她聲音明明十分平靜,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,可是霍南霆卻臉色蒼白,眼底殘紅一片,感受心頭一陣陣席卷地鈍痛,無邊的苦澀將他淹沒。
他閉了閉眼,完全不敢想象那個場景,在那個地方,她是怎樣熬過來的。
看著她後背上拿到觸目驚心的疤痕,他漆黑的眼眸沉寂下來,顯出幾分強壯的鎮定,但悲傷,疼惜還是從他的眉眼,嘴角,一點一點顯露出來。
他努力穩住想要顫抖的手,輕輕劃過那道傷痕:“被劃傷的時候,是不是很疼?”
“忘了。”
她一句忘了,輕描淡寫的帶過。
霍南霆聽的心頭一酸,忍不住從後麵抱住了她,用炙熱的溫度想要溫暖她冰冷的身體。
沈清棠嘴唇輕輕抿了抿,嗤笑一聲道:“霍總這是乾什麼,心疼我?”
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開口問道:“你受傷的時候江書硯在哪裡?是他把你帶走的,他為什麼不管你?還要你去酒吧裡賣酒?”
“是我自己的決定,我不想麻煩他。”沈清棠冷聲道,隨後又輕笑一聲,嘲諷道,“現在我覺得,霍總問這個問題真的是諷刺,你有什麼資格怪書硯哥呢,他明明一直都在幫助我,而你——如果我不知道霍總是我以前的丈夫可能還不會覺得有什麼,可霍總至少也曾是我最親密的人,我出車禍在國外一個人的時候,霍總怎麼沒有來找過我呢?”
聽見她的話,他頓時心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刺穿,聲音變得更加嘶啞:“我找過你,但是沒找到。”
“是沒找到還是根本沒有用心找?霍總那個時候應該是在陪著心愛的沈芷柔吧。”
霍南霆皺緊眉頭,沒有說話。
就算他解釋了,沈清棠也不會相信。
沈清棠誤以為他的沉默就是默認,眼底一片寒意,冷漠的掙開他的懷抱,將衣服放下來,低聲冷漠的道:“問題回答完了,霍總該送我回家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