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梭的人流,如過往的記憶,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滾動。
威遠候府的彆院內,顧彥昭親自幫秦玉婉上了藥,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溫柔。
“可還疼?”
秦玉婉知道他是信了她有預知未來的能力,頗有一種苦儘甘來的得意。
“夫君,書友會的時候,能否帶我一起參加?”
她必須要所有將來能成為顧彥昭左膀右臂的人都知道,是她在跟顧彥昭並肩。
顧彥昭盯著她看了片刻,笑得意味不明。
“娘子還沒入睡,莫不是又夢到了什麼?”
秦玉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。
“我也不是每次做夢才能看到一些事,偶爾見到某些人某些物,也會產生刺激。”
她的躲閃全落在顧彥昭的眼中。
他根本不信什麼預知未來,但是,如果秦玉婉能助他,那麼無論她背後的人是誰,他都可以利用之後反殺,何樂而不為。
“娘子既然想去,那便去吧。”
秦玉婉大喜,撲進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腰,自然看不到顧彥昭眼底的冷。
溫香軟玉在懷,顧彥昭的腦海中卻浮現出秦之顏麵若桃花的小臉。
那封情詩還有那片紅色的楓葉,一定會在墨寒炫的心裡釘入一根刺。
人的懷疑,會扼殺一切理智。
他揉捏著秦玉婉的腰,想著秦之顏,隻覺興奮燥熱,翻身將人壓在了床上。
隻隔了兩天,掌櫃的看著再次登門的秦之顏有些不耐。
“王妃又要看賬本嗎?”
秦之顏坐在內室的主位,蔥白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,不急不緩地開口。
“我剛剛去了庫房。”
掌櫃的麵色一沉卻又很快壓下,還未接話,秦之顏又道,“無意中觸動了暗門。”
掌櫃的額頭瞬間冒了汗。
那群該死的廢物,怎麼這麼點事都辦不好!
若是壞了東家的大事,他們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。
他緊張地搓著手指,腦袋快速思考著如何應對。
秦之顏淡淡道,“可是王爺的意思?”
掌櫃的表情一滯,立刻順杆爬。
“王妃所言極是,此事王爺特意叮囑,萬不可泄露,王妃隻當沒有見過吧。”
左右明日買家就會來,隻要坐實了售賣的賬目,東家交代的事情便也成了。
秦之顏似是信了,幽幽歎了口氣。
“我初入王府,王爺自然不會與我說這些事情,是我多心了。”
她扶著珠兒的手站了起來。
“李掌櫃,此事雖是王爺交代,但國法不可違,還是早些處理掉吧,免得節外生枝。”
她叮囑完便走了。
掌櫃的看著馬車離開,心還是有些慌,思前想後找來心腹小廝低語了幾句。
小廝是騎著馬走的。
繞了一圈停在街角的秦之顏看著奔馳而去的馬匹勾了勾唇角。
打草驚了蛇,可養蛇的主子現在還在被外室和外室的孩子擾得頭暈眼花。
最好的方式,一定是即刻行動以免夜長夢多。
她放下簾子拿起了手邊沒看完的賬本悠然翻著。
“算算時間,王爺的人,應該已經出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