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視線,眼中精光一閃。
“阿柔,有貴客來了,換個茶吧?”
張之柔一怔,“換茶?前兩天給南裕王喝的雲霧香茶?”
舒禾一怔,哭笑不得,“那雲霧香茶燒了吧,換天山冷芽。”
為了給百裡墨言加料,那些雲霧香茶,她都是跟極烈的半香引一起發酵過的,用完之後,自然是要毀掉了。
“姐姐,你是不是還對他念念不忘?不然乾嘛對他這麼好?那天山冷芽可是你用十顆凝氣丹換來的!”給他喝?純屬浪費!
舒禾淡笑,對她也著實無奈,“人要上來了,快去吧。”
張之柔剛離開沒一會,就聽樓下的藥童將人領了上來。
隻有他一人。
舒禾起身相迎,“見過籬親王殿下。”
“柳先生有禮。”
他絲毫不客氣,直接坐在了茶案對麵。
“天山冷芽,千金一杯。”百裡墨卿看她,“柳先生如此招待本王,真是叫本王受寵若驚!”
她走到他對麵坐了下來,淡笑道,“王爺說笑了,您是貴人,是天啟戰神,為了天啟,您受過的屈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!小女子雖然沒有親身參與王爺的經曆,可關於王爺的書,我也是看了不少的。”
“得知您來,自然要用最好的茶水相待!”
“得知?”百裡墨卿修長的手指,落在茶盞杯沿上,青山白瓷,精美如玉,淡青色的茶水,清澈見底,一如她的那雙眼睛。“你怎知我要來?”
“猜的。”她喝了杯茶,嘴角勾著笑。
他看著她,在她那張臉上,他看不出任何破綻,而那雙極為熟悉的眼睛裡,也看不到任何冷漠和怨憤。
是她對他已經完全沒了怨恨,還是,她,真的不是那個人?
“王爺,為何這樣看我?我臉上有東西?”
百裡墨卿麵色微冷,問道,“你判斷的依據是什麼?”
“春風宴上,南裕王的神態,我看見了,彆人也看見了,當然,王爺自然也看見了。”
“南裕王如此一反常態,足以說明他當時神誌已失。”
“王爺來或許是想問,南裕王前兩日在我這珍藥閣,買了什麼藥?又或許是想問,前幾日,舒夫人來此,又求了什麼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