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4章
早不來晚不來，偏偏就是這個節點過來，要跟竹心說是恰好趕在這個節點過來的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，況且來的人還是寧中則那個老鬼。
黑海邊緣，兩道身影相對，御空而立。
“為什麼要這麼做？”寧中則不解，他竹心雖然不在他的核心道友之列，但這信任度至少也是排在第二梯隊的，他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竹心絕對不是什麼域外傳承者，就是這麼一個人，卻跟着所謂的極樂組織叛變。
“沒有什麼原因，你有你的信仰，我也有屬於我自己的信仰，你我之間，不過只是各為其主罷了。對了，你一直都在兩道附近嗎？我知道你對那個名叫曹安的後生很看重，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看重。”
“我這還沒有動手了，甚至連念頭都沒有起，你就着急忙慌的趕來了。”竹心臉上掛着恬靜的笑容，雙手交疊在前，就跟多年以前寧中則見到她的時候一樣。
“你做什麼事情與我無關，朝廷和大乾江湖自會有人來處理這些事情，我只要求一點，你不能動曹安，他是我這麼多年來，唯一看到的整個世界破劫重生的希望。退一萬步來說，即便是你們最終得到了天下，也還是需要應對大劫。”
“到那時候，他將會是你們的助力。”寧中則深吸了一口氣，他知道今天的交涉不會有什麼結果，大家都是修行到這個境界的人，各自之間很清楚自己心中決定的事情，是斷不可能因為別人幾句話而做出改變的。
即便是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很重。
“你對他的期望真高，我跟你認識也有千年之久了吧？還從未從你口中聽到過你對誰有這麼高的評價，年輕的時候就當你年輕氣盛，誰也不服，那時候你的確也有小覷天下群雄的資格，但老了也是一樣，這還是第一次，如此看來，我更得殺了他了。”
“免得他到時候成為我們大一統之路上的絆腳石，看他的行事作風，擺明了對我們這些所謂的叛軍無感，這類人我太清楚了，說不得到時候即便是天下一統，他也不會為我們做事。”
寧中則沒有生氣，只是平靜的搖搖頭：“他不會，在他的眼中，沒有所謂的皇帝權柄，更沒有對任何勢力與人的忠誠，若是你們表現出更強勢、有利的一面，他是真的會站在你們那一邊的。”
竹心柳眉兒一挑，“如此聽來，你這話好像也不是讚賞他，更像是貶低，牆頭草而已，你會對他如此看重？”
“你不懂他，直指根本就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，他對所有人都一樣，即便是他幫了你們，那也只是因為他覺得你們取勝的可能更大，能節省更多時間而已，我不知道以前的他心中有什麼，但現在好像只有大劫。”
“其他可能也有，但只是很少的一部分，不會左右到他的心智。”
寧中則也很無奈，他能看透曹安的人，卻對此沒有任何辦法，這樣的人如果是放在一個武道盛世里，他寧中則多半不會深交，但眼下卻不一樣，大劫隨時可能到來，這樣一個人反倒是最應該培養和守護的。
竹心沒有說話，若有所思。
“其他的我不說了，這麼多年了，彼此的性子都熟悉，我勸不了你什麼，好自為之吧，我走了！你們若是能挺過下一次的朝廷圍剿，說不得我們再見就是敵人了。”話說完，寧中則一步踏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