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四娘蹲下身摟著狗蛋，摸著他的小臉，忍不住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。
她的兒，怎麼又瘦了？
狗蛋唧唧咂咂地跟娘親說著她走後發生的事情。豬圈裡那六隻小豬仔長大了好多，爹爹腿腳不便，他已經學會幫奶奶收割穀子。
低頭看狗蛋小小的手掌上已經長出老繭，李四娘心裡酸軟一片。
她眼角含淚，把狗蛋稍涼的小手捂在掌心。
“乖，看娘親給你買什麼了。”
李四娘從包袱裡掏出一件棉衣。這是她回來前，到縣城裡的成衣鋪買的。
“是新衣裳！給我的嗎！”
狗蛋臉上一下子蹦發出萬分雀躍的光彩。
那棉衣很厚實，還是棉布做的，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。
看兒子歡天喜地地把那件棉衣套在身上，李郎眼神猶豫，張了張嘴。
最終還沒有說話。
沒過一會，
李奶奶抱著兩捆子稻穀從田埂上遠遠走來，狗蛋立刻跑上去，一臉興奮地給奶奶展示自己的新衣服，“奶奶，你看！娘親給我買的！”
李奶奶側著頭，掃了一眼孫子身上的新衣，瞥過眼去，語氣不鹹不淡道：“狗蛋，田裡還有幾捆穀子沒搬回來呢。你爹你娘都不作田，都不管這家了，但咱還要吃飯呢。趕緊把衣裳脫了，跟奶奶一起去搬穀子。”
李四娘聽這話裡的意思明顯就是衝她來的，臉上一陣局促。
“娘......你說什麼呢？”
李奶奶壓根就像沒看到她似的，抱著穀子從李四娘身邊走過去。
狗蛋看見奶奶已經走遠。他連忙把身上的新衣裳脫下來，跑到李四娘麵前，認真道：“娘親，我先去把穀子收回來，再來跟你說話。”
說完，又小跑著朝田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