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晝眉眼溫軟，緩緩放下了號碼牌。
今日以玉連環為“餌”的計劃，因為林茉的出現，全亂了……
林茉感激地衝白晝笑笑。
拍賣會一結束，就迫不及待告訴喬南泱這個消息。
白晝則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人群中間，各種恭維逢迎。
林茉想同他道聲謝沒找到機會，就先去辦手續。
拍賣行有規矩，要收取一定比例的傭金。
林茉卡裡沒有錢可以支付，便問：“可以明天再取商品嗎？”
拍賣行的工作人員說：“可以。隻要在規定時間內付款並取走拍品，就不會麵臨罰款。”
林茉說：“謝謝。”
轉身，看到白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，嘴角微勾。
“缺多少？”
能這樣問，就說明白晝聽到了她和工作人員的談話內容。
林茉張開五根手指頭，坦誠說：“這個數。”
白晝：“要不要我先給你墊上？”
林茉擺手道：“不用不用，我明天再來一趟就好了。”
說完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往電梯口走。
人太多，電梯要等。
白晝緩緩地對工作人員說：“讓我們走貴賓通道吧。”
貴賓通道的電梯速度跟時光機一樣。
八十八層高的距離，白晝隻問了林茉三個問題，就到達地麵了。
“一個人來的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住在哪兒？”
“雲城明珠酒店。”
“拍賣會的入場券怎麼來的？”
“啊這個……”
這個問題太難回答。
喬南泱沒告訴她答案，她也沒提前了解拿到入場券的正常流程是什麼。
隻能乾笑著：“嗬嗬，你的怎麼來的，我的就是怎麼來的……”
本來她想說古廠長給的。但是喬南泱說，白晝是她前夫的好朋友，不能讓白晝知道她來了雲城。
而古廠長是喬南泱的師傅，又是白晝家工廠的廠長，他們三人相知相熟。
她說什麼都隻會呈現出漏洞百出的狀態。
乾脆敷衍一句。
林茉牢牢盯著電梯數字，終於到了一樓。
她鬆了一口氣。
白晝冷不丁說：“明天我飛港城，至少一周才回。”
林茉一怔。
他為什麼要跟她說這個？她好像沒問。
但她還是點了點頭：“祝您一切順利。”
“這回長了記性。”
白晝微笑著目送林茉走去馬路對麵，坐出租車。
他沒說要送她，因為他猜到她有同行者。
隔著寬敞的馬路，隔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人群，在林茉拉開車門的一瞬間，他似乎看到林茉的同行者。
柔順的頭發，會有一條淡青色的絲帶。與他今日領帶的顏色一模一樣。
出租車在前方掉了頭，猝不及防拐到了白晝所站的路口。
車內的喬南泱動也不動，沒聽進去林茉說什麼，也不回答林茉的話。
眼睛像釘子一樣，定在了路口的男人身上。
暮色徹底降臨，路燈依次亮起。
昏黃色的光線將他映照的如渲染過的舊日電影。
他戴著眼鏡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明無雙，緊盯著她麵前的玻璃，視線碰撞。
車窗貼著防窺膜，她敢確定他沒有她的影子。
但她的心怦怦亂跳，似乎還能嗅到他的氣息……
“南泱姐，其實今天白老師想出價兩百萬來建希望小學的……”
林茉糾糾結結地說。
但現在因為她的原因，白晝放棄了跟價，喬南泱如願拿到了玉連環。
可是一百萬應該不夠建希望小學的吧？
林茉想讓事情兩全，但她顯然沒這個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