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江川拿著檔案袋,走進去。
目見穿著藏藍色旗袍的茶藝師,正將茶壺提起,由上至下的,將茶水倒入茶杯中。
共倒了兩杯。
一杯被一雙大手端走。
那雙手手指細長潔白,手腕部位微微變形,一看就知道此人養尊而不處優。
祁江川走過去,坐在了男子對麵。
茶藝師雙手給祁江川遞上茶。
祁江川輕微頷首,放下檔案袋,不緊不慢去接。
一手捏被,一手托座,給了茶藝師十足的尊重。
“下去吧。”祁江川淡淡地說。
嗓音醇厚,又有威嚴感。
對麵的男子笑了笑,將被熱氣氤氳模糊的眼鏡取下來,說:
“你遲到了半個小時,這茶,都已經開始變味兒了。”
祁江川抿一口便把茶杯放下了,沉靜從容看向對麵男子:
“茶變味兒了,喝的時候要更謹慎,可彆對自己造成不良的影響。”
說完,他伸出長臂,拎起男子麵前的茶杯,將茶水倒掉在花瓶裡。
氣氛僵住!
兩人同時掀眸,冷冷的對視。
祁江川先開口:“你來舒城做什麼?”
男子:“你用何種身份問的?”
祁江川沉聲:“不應該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嗎?白晝!”
白晝眯起眼睛:“你不是也在糊塗?祁江川!”
兩人腦海中同時湧現出兒時棋盤上廝殺的記憶……
祁江川微不可察輕輕皺眉,麵不改色說:
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誰,想必也明白,林茉是我護著的,不允許任何人傷她一分一毫。你那妹妹,委實不知道天高地厚,幾次傷林茉,吃的教訓還是不夠,昨天晚上,又想下死手……”
白晝雙眼眯緊,掃視到祁江川麵前的檔案袋,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。
眼底浮現出的失望有些麻木。
“把檔案袋給我。”
沒有為妹妹辯解一句,沒有是非不分的袒護,可見心裡清楚自己妹妹是個什麼品行。
正如兒時的棋盤對弈那般,黑就是黑,白就是白,不以立場辯黑白。
祁江川欣慰白晝的為人處事,也不枉他今天給白家留的三分情麵。
“這件事,就交給你處理了。若無滿意交代,我就自己來!”
祁江川說了這麼一句,留下檔案袋離開。
白晝靜止了幾秒,才將眼鏡戴好。
他不緊不慢打開了檔案袋,眉眼之間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淩厲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