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越的爸爸,在他很小的時候,因車禍截肢了。
媽媽每天用推車推著父親去賣蔬菜。
夫妻倆一個賣菜,一個算賬收錢,賺來的錢都留著給宋時越交學費。
宋時越的爸爸身體越來越不好,沒多久就去世了。
為了讓媽媽好過一點,宋時越勸媽媽改嫁,八歲就開始獨立生活。
靠著村委的補貼和學校獎學金度日。
十歲那年,他在國貿大廈找家教工作被時祁爸爸注意到,帶回了白家莊園……
她以為,這樣的家庭裡長大的孩子,會有自卑心,覺得自己低人一等。
所以處處照顧著宋時越的感受。
後來相處之後才發現,根本就是自己庸人自擾了……
許念怔神了一會兒。
東方女人的標準眉型,此刻皺成彎弓。
杏仁眼睛隨著男人的身影而轉動。
白大褂製服上沒有一絲皺褶,似剛從熨燙機上拿下來一般。
裡麵穿的是白色襯衫,衣領扣到脖頸,黑色的領帶結打的端端正正。
胸口處,還佩戴著一枚銀質的胸牌,閃爍著淡淡的光澤。
許念又是一怔。
原來不是錯覺,她真的看到了宋時越。
雲大法律係年紀最小的高材生,出了趟國,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醫科大學總醫院的醫生?!
果然,天才的能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……
宋時越摘下了口罩,看著許念,唇角稍稍揚起。
“你回來了。”
似笑非笑的弧度,眼裡卻是光華灼灼。
許念淡聲回:“嗯,你也回來了。”
十年前,宋時越做了人生規劃,毅然辭去她家庭老師的工作,離開雲城去了美國。
那一年,她剛讀高中一年級。
三年後,她為了自己的理想,報考了舒城的公安大學,也離開了雲城……
沒想到再見麵,他成了她的主治醫生。
許念問:“我的手術,是你做的?”
宋時越點頭:“對。”
“我的傷勢,是不是很重?”
許念看著宋時越,視線執著:“請你坦白告訴我。”
宋時越綿聲細語:
“沒多大的問題,就是右手的傷勢稍微重了一些,需要繼續治療,還要長時間的康複訓練。”
他的聲音溫柔的像微風拂過耳畔,眉眼中也藏了星辰般的柔軟。
仿佛這樣,就能減輕許念心理的負擔。
但傷在許念身上,是怎樣她最清楚。
她完全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了……
“彆告訴家裡人,我受傷的消息,謝謝。”
空氣中回蕩著許念清冷的聲音,像瓷器墜地一般。
宋時越輕微點頭:“明白,你自己也要想開一點,右手的恢複,需要過程。”
許念輕扯了一扯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