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風脾氣不好。
這是眾所周知的事。
彆看他當了首輔,是個文臣,以前在學塾誰若是惹了他,他能動手絕不動口。
如果不是背著我,可能沈時風已經一腳踹開大門,拔劍抹了這小廝的嘴。
“沈公子,你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啦,且不說你大半夜的擾人清靜,就算你白天來,也沒資格見我家老爺。”
小廝還在挑釁,羞辱他。
沈時風抬手繼續大力拍門,“李乘哲必須出來治好這名傷者,她是……”
“彆。”
我立刻用虛弱的聲音阻止他。
沈時風的話語戛然而止。
儘管感覺很討厭,但我不得不承認,和沈時風多年夫妻,我和他總會有一些心有靈犀的時刻。
隻需要一個字,他就能領會到我的意思。
我今晚親自去刺殺白望舒。
然後,被白望舒的死士打成重傷。
這件事若是流傳出去,首先就會變成西涼人找碴的理由,其次也會成為他們的笑柄,他們定要恥笑啟國人不自量力。
一個弄不好,白望舒還可以借此撕毀協議,畢竟我去刺殺他,已經算是違反了雙方停戰維持友好的約定。
那樣的話,我們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。
李太醫也就算了,我的身份,絕不能讓這種嘴上沒個把門的小廝知道。
沈時風止住了話頭,繼續拍門:“總之你把李乘哲喊出來。”
“哎,都說我們老爺已經睡下了,他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,跟你這種要被流放出京的罪臣後代不一樣,他很忙的。”
“李乘哲,出來!”
沈時風更用力的拍門,把門把下的銅環拍得咣咣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