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昭沒有說話,但是堅定不移的握著封繎的手,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薑檸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,雖然心裡還有氣,到底也沒勉強他,轉而看向了其他三個小家夥。
“悠悠,墨墨,你們要不要留下?”
悠悠和墨墨麵露遲疑,兩個小家夥都沒有說話,反倒是一旁的軒軒先開了口。
“媽咪,我想留下陪著昭昭。”
這就叫薑檸很意外了。
軒軒對封繎從來都不親近,這次居然也主動提出留下。
悠悠和墨墨見到他這麼選,兩個小家夥也說道:“媽咪,我們也想留下給昭昭做個伴。”
薑檸心情變得複雜起來。
她遲疑了半晌,最終點了點頭。
“行,下午我會叫你們張叔叔來接你。”
換做平常她還會囑咐封繎幾句,但他線下心裡有氣,楞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封繎說。
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表現,心底不免有些失望,但又沒有表現出來。
“謝絕,我們回去吧。”
薑檸硬邦邦的轉身,兩人並肩出了病房外。
她頓了頓才替孩子們解釋。
“謝絕,你也彆因為孩子們的表現失望,他們打小就沒有跟自己父親有過多少相處機會。”
“雖然封繎對我很差,但他對孩子們很好。親情血脈是斬不斷的。”
謝絕聽下了腳步,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,不以為意地說道:“你不用道歉。孩子們跟你一樣都很重感情,所以他們會留下,證明你把他們教的很好。”
男人說完定定的看著她,他不笑地時候,狹長的眼顯得有些犀利。
“小檸,那你呢,剛剛你想留下嗎?”
薑檸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,假笑了幾聲。
“謝絕,你想多了。”
“你在跟封繎賭氣。”
謝絕無比肯定的說道。
儘管剛剛在病房裡他表現的一臉淡然,但心裡早已經是波濤洶湧。
他向前一步,身上的香水味密不可分的包裹著薑檸。
“小檸,你自都沒有發現,每次你麵對封繎像是變了一個人。”
這些年在外麵鍛造的風淡雲輕,全都不複存在了。
他麵前的薑檸理智、聰明又冷靜。
而封繎麵前的會幼稚的跟他吵架,各種鬨彆扭。
被戳中心思的薑檸越發的不自在,覺得腳下長了刺。
“謝絕,我……”
男人突然將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唇畔,看著她微微一笑。
耐心十足。
“不用解釋,小檸,我願意給你時間完全全全放下封繎,彆讓我等太久好嗎?”
薑檸心中很不是滋味兒。
她無法給謝絕回答。
也做不出任何承諾。
相反,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誓言,將來都會傷害到謝絕。
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麵。
“謝絕,我們回去吧。”
女人彆開了臉,不怎麼聰明的轉開了話題。
謝絕倏然笑了,男人眼中帶著幾分苦澀和悲涼。
“小檸,你說我理智且殘忍,其實你也不遑多讓。”
她的殘忍在於極致的善良。
因為不忍傷害,所以一點希望都不留給他。而他也因為懂得和理解,無法責怪薑檸。
他們像是陷入了一個怪誕的圈子。
薑檸捏了捏指尖,忍著心底的酸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