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對對,往左邊一點,嘶……舒服!”
臨近傍晚,日頭一點點西斜,幾縷夕陽的斜照鑽進涼亭,灑落在年輕的大皇子身上。
楚嬴一隻手扒住桌子保持平衡,將身體後仰,目光在亭子頂端四處遊弋。
另一隻手,則指揮著身後的郝富貴為他按摩肩頸,不時發出一兩聲舒爽的呻吟。
不得不說,這胖子太監手指雖然粗胖了些,不過這按揉的手法倒是十分巧妙。
穴位,節奏,力道的拿捏,完全可以媲美專業水準。
搞得楚嬴明明頸椎沒有問題,此刻一頓按揉下來,反而懷疑自己可能真出問題了。
想到這,他實在忍不好奇問了一句:“不錯啊富貴,難不成你們禦膳房,當初還教人按摩?”
“嗬嗬,殿下說笑了,那地方怎麼會教這種東西?”
郝富貴撇嘴一聲輕笑,又搖了搖頭,似對之前的棲身之地十分不屑。
“那你這按壓手法……怎麼找位置這麼準?”
“奴婢沒當廚子前,可是專門分解豬牛羊的庖丁……不瞞殿下,這人啊,其實和豬牛羊差不多,尤其這頸椎關節……”
本來楚嬴一通馬殺雞做得挺舒服,結果聽他這麼一說,脖子後麵頓時一陣涼颼颼發冷。
“好了好了,差不多了,暫時就這樣吧。”
楚嬴擺手製止郝富貴,扭動幾下脖子和肩膀,嘴裡時不時噝噝吸著涼氣。
一直到他重新坐直身體,關道成這才露出一縷關切,打破許久的沉默:“殿下好些了嗎?”
“好多了。”
“那是不是說……這下可以點頭了?”
還在這等著呢?這老狐狸可真有耐心……楚嬴端起酒杯,故意露出拘謹的笑:
“關總督還不明白嗎?這和點不點頭沒關係,所謂無功不受祿,幾萬兩的彆院,太貴重了……本宮怎麼好意思白要?”
“嗬,殿下隻是什麼話?你此番前來,是接受下官的邀請,下官自然要有所表示。”
關道成說完,一旁的蔣弼忙捧起酒壺給楚嬴添酒,一邊討好地笑道:
“這隻是大人的一點心意,還望殿下不要推辭。”
他接著笑嗬嗬解釋道:“其實,殿下也算不上白要,畢竟,順州的地盤著實比較重要。”
“不僅連接塞外險地,關係也是錯綜複雜,之前,大人就一直為了此地的治理煞費苦心。”
“今後還請殿下能夠通力合作,一起將咱們大楚的北疆經營得更加牢固,如此,也不失為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!”
“這話說得好,關總督禦下有方,咱們必須乾上一杯,請!”
楚嬴滿臉讚賞地抓住杯子,邀關道成一起舉杯。
“哈哈哈,殿下請!”
關道成將酒豪氣飲儘,借機又給了蔣弼一個眼色,後者繼續為楚嬴添酒,同時嗬嗬笑道:
“嗬嗬,這麼說,殿下是同意了?”
“同意什麼?”
“自然是收下大人送的彆院啊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