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左等右等。
原本算好時間的他們,一直等到太陽落山,也沒見到押運隊的身影。
起初,眾人還不怎麼在意。
甚至還有心情各種調侃,肯定是銀子太重,才耽誤了押運隊的時間。
可是,直到夜幕降臨,遠處道路上依舊沒有出現押運隊的身影。
這下子,一眾族長終於有點慌了,有人忍不住問道:
“怎麼回事,不是說多半天後就會到達嗎?”
“這一整個白天都過去了,怎麼還不見人回來,難不成是出事了?”
又有人不確定地道:“不可能吧,我們派出去的護衛,都是精銳,哪這麼容易出事?”
“再說,我們這麼多部族聯合,有誰敢不開眼地惹上來?”
“這可不一定,北原上不開眼的勢力多了去……”
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著,一股不安的情緒開始在人群中蔓延。
這麼多人裡,唯有楚嬴最為鎮定。
一雙淡然的眸子幽幽望著南方,銀色麵具下,嘴角卻漸漸勾起戲謔的弧度。
看樣子,樓氏部應該出手了。
這步棋,妥了。
果然。
眾人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個時辰,終於見到押運隊的人回歸。
隻不過,這些人不是披頭散發,就是有傷在身,就連數量也少了一半。
一個個手握帶血的彎刀,神色慘烈,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廝殺。
這副場景,都不用說,眾族長便已意識到了什麼。
“怎麼回事,你們難道……半道被人給搶了?”
圖利布斤神情凝重,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,瞪著一雙虎目,淩厲掃視眾人。
眾人被他目光一觸,下意識低頭躲避,這讓圖利布斤更加怒不可遏。
“我在問你們話,怎麼都不開口?難不成事情真被你們辦砸了?”
這時,人群中忽然衝出一個圓滾滾的身影,撲通一下跪在楚嬴麵前。
“公子,咱們這一路可遭罪了,你一定要為我們大家做主啊,公子啊!”
楚嬴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郝富貴,儘管知道他在演戲,還是忍不住有些唏噓:
“富貴,你這是乾什麼,快起來,告訴本公子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回公子,我們被搶了,不僅銀子被搶走了,還有近三成弟兄戰死?”
郝富貴擦把淚站起來,依舊哭喪著嗓子:
“還有一些弟兄,前去追擊,夜黑失散了,估摸著也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這麼多人命,還有八萬多兩銀子……公子,你們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!”
“什麼……真被搶了!”
轟的一聲,眾族長宛如晴天霹靂,紛紛臉色劇變。
“是誰?是誰搶走了銀子,告訴我們!”圖利布斤渾身怒氣勃發,仿佛要吃人一般。
其餘族長也急聲催促:
“不錯,快說!”
“到底是誰敢搶我們?”
“他媽的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!”
郝富貴一臉悲憤狀,控訴道:“還能是誰,就是那個天殺的樓氏部!”
“不錯,就是樓氏部,就是他們半路截殺的我們!”
“還有紮合部,我認得,他們也有人參與!”
“我們以為要到家,不會再有人劫道,一時放鬆了警惕,結果猝不及防……”
在他身後,一眾護衛終於鼓起勇氣開口,將一行人被搶的遭遇說出來。
聽到樓氏部這三個字,現場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