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關於我家和容妃娘娘的冤情。”
她頓了頓。
楚嬴的麵色也明顯難堪。
事到如今,他二人都明白,想要楚皇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,替秋蘭一家以及楚嬴母族翻案,絕對沒這個可能。
“說罷。”
都說到這了,楚嬴自然也沒了泡澡的心思,徑直起身。
秋蘭一邊上前替楚嬴打點,一邊緊皺著眉頭:“殿下最近忙於京城之事,郝公公也說此事可以押後再稟,所以這件事情才一直沒有稟告殿下……”
“兩日前,奴婢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熟人,是奴婢幼時家中的奴仆之女,瞧那樣子,生長得極為不錯,奴婢覺得不對,便跟上去了……”
“想必當時奴婢家中被誣陷一事,還有容妃娘娘的事情都和那個還活著的奴仆脫不了乾係。”
“不過這些都是奴婢個人的揣測,所以……”
那不就是活生生的證人嗎?
如果證人存在,他大可以直接告禦狀——
就算皇帝想要不翻案也沒這個可能。
“他現在在什麼地方?”
楚嬴直接厲聲問道,他示意秋蘭替他脫下浴袍換上常服。
“我們現在就去。”
造反這麼大的事情,其中的棋子更難存活,原本楚嬴以為當年的共謀已經死光了,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。
誰會想到在京城中,皇帝的眼皮子下麵,居然還藏了一個。
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。
恐怕就算是當年的主謀,也未必能猜到。
但就算如此,也決不能繼續拖延下去,拖得越是久遠,就越是容易出問題。
秋蘭原本也隻是想要將這件事情稟報楚嬴,卻也沒想到楚嬴的反應會如此之大。
她有些慌張笨拙地替楚嬴穿好衣裳,急忙安排馬車。
京城之中雖有宵禁一說,但好在巡邏的守衛並不嚴謹,楚嬴一行人雖是花了些功夫,卻還是按照秋蘭給出的路線抵達小巷之外。
而秋蘭說的奴仆日子過得不錯,倒是說得客氣多了。
“居然在本宮酒樓旁側。”
楚嬴摸了摸下巴。
這地方居然被小小的奴仆買下來了,到底手頭是有多少錢?
就算住處並不算大,卻也是寸土寸金之地,小小仆人怎麼買得起?
叩叩。
秋蘭在楚嬴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敲門。
時間過了許久。
木門從裡麵打開,露出個探頭探腦的小丫頭。
長得還有幾分眼熟。
“大殿下!”
小丫頭原本警惕的表情在看見楚嬴的一瞬間就放鬆下來,打開門快步跑到楚嬴的身邊,抱住楚嬴的大腿。
“您怎麼來了?是來看我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