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一個人吃飯的銀子楚嬴還是拿得出來的。
雷開沉默片刻,歎息。
“殿下是打算將事情瞞下來?”
楚嬴挑眉。
“自然,這京城風雲如何,在我眼中皆是無足輕重的東西,隻要不禍及己身,那楚皇的麻煩越多,我看得越高興。”
屋子裡麵沉默了半晌。
雷開起身,朝著楚嬴微微拱手:“那,奴才自然聽從殿下安排。”
楚嬴麵上的寒冰瞬間消融。
他伸手拍了拍雷開肩膀,語帶笑意。
“不要總是奴才奴才,小時候恩情本宮都記得,一日為師終身為師,不必太過拘謹。”
雷開也隻是附和地嘴角微勾,背後替自己捏了把冷汗。
剛才那一瞬間,他居然在楚嬴的身上看見了太上皇的影子。
這等氣魄和壓迫力。
不是當今楚皇可以比的。
……
“給我打,打到她死為止。”
秦家,秦兮月居室之外,阿奴被摁在長椅上,後背已經被木杖打得鮮血淋漓。
秦林的神情卻猶如看貓看狗,極致的淡漠無情。
他靠在椅子上,望向緊鎖著的房門。
“要不是你撐了這麼久,我還發現不了這個小丫鬟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來給你送東西吃。”
秦林膽小,為人小心謹慎堪稱猥瑣,但卻是個十足十的窩裡橫,對待楚皇李元一這樣的人物,隻敢卑躬屈膝。
但麵對自家女兒和府上的奴仆,他卻搖身一變,威風凜凜起來。
“送又怎麼樣,老爺,小姐可是你的親生女兒,難道你真的要餓死她嗎?!”
“難道為了給皇家送女人,不管是夫人還是小姐,你都要犧牲嗎?你配得上做秦家家主嗎?”
阿奴虛弱地開口嘶吼,每說上一句話,背後的血跡就更深上幾分。
“把她嘴堵上,給我狠狠地打!”
秦林一時惱羞成怒,憤而起身走到房門前,目光通過縫隙猶如毒蛇般纏繞上秦兮月的身體。
“秦兮月,這可是跟著你從小長大的丫鬟,隻要你答應嫁給二皇子,我就放這個丫鬟一條活路,不然——”
阿奴掙紮著從凳子上翻下來,幾乎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:“小姐,不要答應,我聽他們說大皇子殿下已經回城了!您在堅持一下!”
話音一落,已然是怒極的秦林直接走向阿奴,一腳便將人提暈過去。
隨即冷笑著看向房門。
“你不會真的覺得那個廢物皇子靠得住吧?這是我們秦家的家務事,他又不得皇帝寵愛,就算是回城了又怎麼樣?有膽子來找我秦家的麻煩?”
他說罷,便洋洋得意打算繼續催促秦兮月。
卻聽秦兮月一聲歎氣。
“你們太小看他了。”
小看誰?
楚嬴那個從順城回來的無權無勢的順義侯嗎?
真是叫人笑掉大牙。
這裡是京城,就算是城門下隨便抓一個人,也比他順義侯的品級大。
楚嬴——
什麼東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