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政龍不是黑道,看誰不順眼就要誰的命。他是一個還算成功的商人,成功的商人最清楚明哲保身有多重要。不到萬不得已,絕不會下這種死手。
謝晉琛就算被判,加上謝氏暗中運作,至多十二三年也就放出來了。就算判了死刑,謝政龍身為集團董事長,也犯不上去殺人救子,還是,那麼不濟的一個兒子。”
沈驚覺冷靜的分析字字在理,“更何況,謝晉琛又不是他的獨子,還有謝晉禮和新晉紅人謝晉寰,他更犯不上髒了手。
但,謝晉禮處境就不一樣了。俏俏,你應該最了解,謝家人之間波譎雲詭的關係了。”
倏然間,唐俏兒籠在心頭的陰霾被男人撥開,思路變得通透,“謝毒蛇如今在謝政龍面前得臉,謝晉禮肯定是怒從心頭起,惡向膽邊生,想盡辦法欲奪回父親的器重。
為謝晉琛脫罪,想必就是他想遞給謝政龍的一份‘投名狀’吧。而且我知道,謝家三兄妹從小就一直在霸凌,排擠謝晉寰。長大後,謝晉琛和謝晉瑤更是沒少了給謝晉禮牟利。謝晉禮若能保住謝晉琛,也等於保住了自己的一個支持者,畢竟謝晉琛手上,還有謝氏集團的股份呢。”
沈驚覺喉結乾澀地滾動,心裡莫名浮起一絲躁氣,“俏兒,你同情謝晉寰嗎?”
“是啊,我同情他。”
男人呼吸窒礙,握於她腰側的大掌緩慢收緊。
“但,我同情的,是十五年前的謝晉寰。而不是現在這個唯利是圖,心狠手辣的魔鬼四少。”
唐俏兒回想起她與謝晉寰年少時的友誼,萬千錯雜的情緒來襲,但眼神卻堅定沒有任何動搖,“我以為,受過傷的人,會懂得為別人撐傘。
沒想到,他卻變成了一個,狠心地把別人的傘撕碎的人。
我不知道去往森國的他究竟經歷過什麼才變成這樣,但不管經歷了什麼,這都不是他墮落的理由。”
若論過往,沈驚覺所承受的壓力,經受的磨難,非謝晉寰所能及。
但,新仇舊恨,風起雲落,都沒有讓他摒棄善良的初心,玷污了他雋永清澈的靈魂。
所以,她愛沈驚覺。
永不自毀,光明磊落的人格,誰人不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