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白露嚇得快魂不附體,狼狽地跪到沈光景腳下,揚起被淚水泡白了的臉,不斷地“蒼蠅搓手”:
“爸爸!我錯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錯了!
我做那些……都是她逼我這麼乾的!她是我的親生母親……她讓我做……我不敢不答應啊!是我太愚孝了……是我糊塗!求您一定不要讓我坐牢啊!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……您真的捨得讓我去坐牢嗎?!
再說、再說……咱們沈家哪兒還能受得住再有一個家庭成員入獄呢?謝家都因此元氣大傷,難道您也希望您苦心經營的沈氏像謝氏一樣一蹶不振嗎?!”
沈光景深暗的瞳孔幽幽一縮,突然厲聲吼了句:“滾開!”
沈白露屁股尿流地蹭到旁邊,就像古代宮裡的奴婢給皇帝讓路一樣,眼睜睜看着沈光景的御駕從自己面前走過。
噼里啪啦的腳步聲掠過她身邊,卻沒有一個人留步扶她一把,令她更覺恥辱!
“可惡……可惡!”
沈白露雙手狠狠捶地,在空蕩蕩地走廊里大喊大叫,口吐芬芳。
“喂!這裡是法院,不是驢圏!出去喊出去叫去!”兩名警務人員過來一臉嫌惡地攆她。
沈白露臉臊得通紅,使足了勁兒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她剛搖搖晃晃站直了身,便猛地一怔。
只見走廊另一端,陽光之下,唐家的人端然地站在那裡,將她喪家狗般的窘狀全都看在眼裡。
以前每每見到唐俏兒都要上前不知好歹舞一波的沈白露,這次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,夾着尾巴灰頭土臉地逃跑了。
“嘖嘖……真是家門不幸。”
江簌簌雙臂抱胸,冷嘲笑道,“這是基因突變了嗎?同樣一個娘胎里怎麼生出如此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來?沈家四小姐是多清麗可愛的小姑娘,這個沈白露……好像那個《山海經》里跑出來的,又粗俗,又愚蠢,又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