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敏之垂眸，苦澀地搖了搖頭，“你不懂，我是為了還債。”
司機一頭霧水，出去買東西了。
黎煥被轉到醫院最好的VIP病房，柳敏之坐在床邊，寸步不離地守護着他。
“阿桓……是你嗎？”
柳敏之一遍遍低喃，直至淚眼婆娑，“怎麼會這樣？孩子……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，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？”
本就因喪子之痛壓抑多年的情感，終於在黎煥的身上，宣洩而出。
某種程度上說，黎煥，成了她的慰藉，她極度思念之下的精神寄託。
忽然，昏迷中的黎煥額頭布滿虛汗，蒼白乾涸的唇微張：
“媽……”
“孩子，你說什麼？！”柳敏之瞪大眼睛，忙湊到他面前。
“媽……媽……”
聲色含渾，落在柳敏之耳中，卻無比清晰，她激動得一把攥住他冰涼粗糙的手，熱淚盈眶：
“在呢……孩子，媽媽在呢！”
就算，黎煥只是有一張和她兒子如出一轍的臉，這一刻，她也願意把他當成她的阿桓，她的兒子！
黎煥似乎做了噩夢，似乎陷入了極大的悲傷之中。
他毫無意識，卻五指勾了勾，輕輕握住了柳敏之的手：
“我也可以……活在……光里嗎……”
柳敏之不明就裡，但她卻含着淚，用力點頭：
“可以，當然可以！只要……你願意！”
黎煥不回答了，再度睡過去。
但他的唇角，卻靜謐地上揚，粲然如光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