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怡尷尬到腳趾抓地,她快速將吃完的碗筷收進廚房。
出來時,溫芸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溫芸明知故問,“薑醫生昨晚在這裡睡的嗎?”
薑怡想著應該解釋點什麼,“昨晚,我來這裡給你送藥,是霍燃給我開的門,我發燒了,霍醫生看我太難受,不想我來回跑,就好心收留我一晚。”
溫芸眼底藏笑,怕弄巧成拙,也沒再多問什麼,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。感,薑怡總感覺溫芸的反應,好像看出來她和霍燃之間有點什麼似的。
但既然她沒挑明,薑怡當然也不可能多說什麼。
薑怡借口要去醫院,準備離開這裡。
誰料溫芸說她也剛好也去醫院,可以順道捎她一程。
汽車在醫院停下,薑怡向溫芸道了謝,拉開車門下車。
腳剛著地,一輛救護車在距離她不遠處停下。
車上,一名醫生正跪在擔架上,對躺在上麵的病人進行胸腔按壓,情況似乎很緊急,他們正一邊搶救,一邊推著擔架往急診的方向跑。
薑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跟車的家屬情緒很激動,一邊哭,一邊追著跑了過去,喊叫聲響徹了大半個醫院,引來不少人注目。
薑怡盯著那家屬的背影,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。
“薑醫生什麼時候有空,我近期可能需要進行一次心理治療。”溫芸的聲音把薑怡拉了回來。
薑怡抿唇,“近一周,我的號都預約滿了,不過,可以看看哪天不忙,下班後我臨時給你加個號。”
一直給溫芸看診的那位心理醫生去國外進修了,最近幾次她拿藥,都直接找的薑怡。
話音剛落,救護車司機的聲音傳了來,“好像是抑鬱症,家屬發現的時候,渾身是血,就趕緊打了120,說來還是個未成年,才十五六吧,那麼年輕,也不知道救不救的回來。”
薑怡蹙眉,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,救護車司機正被幾個八卦的大媽圍著閒聊。
一大媽說道:“十五六,那不是和我孫子差不多大?作孽喲。”
司機唏噓,“可不是麼?那姑娘自殺前,遺書都寫好了,據說昨天想來看心理醫生,她媽怕傳出去不好聽,就攔著沒讓,這要是看了醫生,指不定根本沒這回事兒。”
一陣風吹來,把薑怡的頭發揉亂在臉上,明明接近正午,陽光晴好的天氣,可她瞬間覺得後背一陣發涼,讓她整個人打顫。
溫芸沒注意到薑怡的變化,她看了眼手機,“既然這樣,明天下班後怎麼樣?我剛好有空。”
薑怡沒說話,攢住手心,往急診的方向走。
她走路的速度極快,走著走著,開始小跑起來。
溫芸這才注意到薑怡的不對勁。
大媽嗓門很大,拿出了菜市場講價的氣勢,“生了病就看醫生,這有什麼好攔著的?好好地一條生命,硬是被耽誤了,哎!”
司機跟著附和,“誰說不是呢?據說那姑娘的母親,昨天還在醫院醫鬨,就是為了從心理醫生手裡把她姑娘帶走,甚至把醫生給打了。”
溫芸聽到這話,皺起眉頭。
前後一聯想,她已經猜到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