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黎就守在病床旁,拉住霍老爺子的手。
“爸爸,不管你信不信,嚴暉的事情,我真的是無辜的。”
霍老爺子沒吭聲,仿佛是睡著了。
看著這一幕,霍燃擰眉。
他未吭一聲,帶上房門,走出了房間。
霍黎和喬慶勉勾結的前因後果,霍燃早就清楚,沒想到這個時候,霍黎竟然還在霍老爺子的麵前裝無辜。
她是料定了,他不會向霍老爺子說出真相嗎?
看來,這個四妹,是在利用他對她的愧疚?
管家守候在房間外,霍燃看向他:“怎麼回事?她不是被關進了閣樓嗎?怎麼出來了?”
霍黎的麵色看起來不算好,一看就餓了好幾天,滴水未進,整個人都十分憔悴。
但是在過來之前,很明顯是梳洗過一番的,衣裳都換成了乾淨的。
原本,霍燃還有些內疚,想著待會兒要不要悄悄去閣樓,給她送點兒吃的。
管家說道:“四小姐喜歡交朋友,其中有不少,都是名門貴族,老爺子的壽宴,來的不少都和她認識,老爺子的意思是,怕被人發現了霍家的家事,多加議論,所以才暫時把四小姐給放出來。”
“等待會兒壽宴結束,四小姐還要重新被關回去的。”
霍燃沒吭聲,果然在老爺子的眼中,還是麵子更為重要。
霍黎這時候出來,“哥哥。”
霍燃沒理她。
很明顯,知道霍黎對自己的心思,霍燃隻想和她保持距離,斬斷她心中那些無畏的幻想。
見霍燃抬步要走,霍黎快走跟上去。
“閣樓很冷,很陰森,你知道我這三天,是怎麼過來的嗎?”
“原來當初你被關在閣樓裡,是這樣的滋味,哥哥,你還記得嗎?那次你發著高燒,媽說你身上有病毒,毫不留情的把你關進去。”
說著,霍黎朝霍燃走近,眼淚汪汪的看著他,“是我偷偷藏著饅頭,從門縫裡塞進去給你吃的。”
記得,當然記得。
從前的那些苦痛,午夜夢回時,常常會縈繞在他的心頭,揮之不散。
一個人童年遭受的苦難,需要用一生來治愈。
不過……
霍燃眸光冷沉,“霍黎,突然和我提起這個,你是什麼意思?是想勾起我對你的同情心?”
霍黎一愣。
霍燃用手臂撐著牆,身體慵懶的倚靠上去。
“你剛剛在老頭麵前演戲,先是救下他,再把一切推到喬慶勉的頭上,我都忍不住想要給你鼓掌,霍黎,你怎麼確定我不會在老頭子麵前,拆穿你?”
霍黎的心思這麼深,霍燃都覺得心驚的很。
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,他簡直要懷疑霍黎裡麵是不是換了個芯子。
他從前竟然還覺得她很單純。
霍黎眼眶通紅:“是,我確實在爸麵前演戲,把一切往喬慶勉身上推,可是我隻是想活下去,我有什麼錯?”
“你知道爸爸手段的,喬慶勉剛剛哪怕在眾目睽睽之下,被救護車接走,但他依舊活不過今晚,爸爸一定會對他下手,哪怕爸現在躺在病床上,說話都困難。”
“喬慶勉既然都要死了,我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,給自己謀求活命的機會,我有什麼錯?”
“否則,留給我的隻有一條路,可安迪還麼小,不能沒有母親,哥,你從小被你母親那樣對待,應該很清楚母愛對一個孩子來說,意味著什麼。”
“是,雖然作為母親,我可能很不靠譜,但至少有我在,安迪不會被其他的孩子欺負,不是嗎?”
霍燃唇角輕勾,眼神卻是極致的嘲諷,“你說這麼多,不過是希望我放你一馬,繼續裝聾作啞下去,順著你的想法把謀害老頭的事,全推在喬慶勉的身上,霍黎,你是在pua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