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輕歌淡淡一笑,之後,他又說道:“你的大名,我們早已經耳聞多時了。”
陳揚也一笑,說道:“見麵不如耳聞吧?”
天輕歌說道:“不,不,不!”他頓了頓,笑笑,說道:“說實話,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。當初我們白堊世界在地球算是強大的,但你微末修為,卻將白堊世界顛覆。之後,我們仙界的長老,還有我們的高手過去,依然敗於你手。然後,我親自對你出手,一樣栽了大跟頭。這種種事跡,怎能還敢說,你不夠厲害呢?”
陳揚說道:“但如今,我已然成了你的階下囚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你能成為我們的階下囚,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,也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。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我們付出了很多很多。你的兒子,是唯一的突破點。我賭上自己的性命前來,就是看準了這一點。”
陳揚一凜,他說道:“你就不怕,我們真的不妥協嗎?”
天輕歌說道:“既然要賭,當然就會有輸的風險。但勝麵很大……”
陳揚說道:“何必要派你來呢?這風險太大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必須是我來,因為如果是彆人來,就不靈了。我來,表示了我的決心。如果換做彆人,你們還真有可能做出將其圍殺,然後逼出解藥的事情來。有我在,即便是軒正浩也不敢輕舉妄動。因為有些風險,他也不敢冒。比如,害死你這位天命之王的兒子,這是他絕計不敢的。”
陳揚翹起大拇指,說道:“厲害,看來我輸的一點也不冤!”
天輕歌說道:“其實這還要感謝一個人。”
陳揚說道:“歐陽羽?”
天輕歌說道:“他補充了我們的資料。”
陳揚說道:“他還沒有死吧?”
天輕歌說道:“當然,他這樣的人,價值巨大,我們如何也不能讓他死的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何必不將逆滄水也留下呢?”
天輕歌說道:“萬事皆需取舍,若是連逆滄水也不給你們。隻怕,這交換是難以成了。”
陳揚說道:“既然歐陽羽還活著,我想他會建議,你直接將我殺死吧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他的確這般建議過。”
陳揚說道:“看起來,你並不打算接受這個建議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其實我也覺得,殺了你最好。畢竟,夜長夢多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何不動手?”
天輕歌說道:“不能殺!”
陳揚說道:“為什麼?”
天輕歌說道:“如果我帶回去的是你的屍體,或是碎片。未必能夠取信於帝國中的長老和皇上。還有,帝國中的一位無上長老有過交代,要帶活著的陳揚回去,因為……五穀社稷神樹。”
陳揚說道:“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,我這個人,命硬,難死。也許搞不好,最後我還是能夠逃走。而且還讓你們損失慘重,所以我建議你,殺死我。”
天輕歌哈哈一笑,他說道:“你的這個建議很誠懇,隻是我不懂,你為什麼要建議我?萬一我聽了你的建議呢?”
陳揚說道:“如果恐懼,那就打破恐懼。我的生死已經不在我的手中,所以,我不想再懼怕什麼。況且,你又豈會是聽我建議的人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是生靈,都會怕死!”
陳揚說道:“活的越久,越害怕死亡。我雖然害怕,但不至於不敢麵對。你活了悠久歲月,卻還敢置於死地,實際上,你比我厲害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每個人的謀求都不一樣,我活在帝國裡麵,也需要考慮方方麵麵。所以有時候,我也不能去做完全正確的抉擇。我若在此處將你殺了,於帝國有利。但於我是不利的,將來,我會有許多的麻煩。可若我將你活著帶回去了,於我是大功一件。這個選擇題,還是很好做的。”
陳揚說道:“其實更關鍵的是,你相信帝國天舟的能耐,對不對?”
天輕歌說道:“沒錯,如果不是相信帝國天舟,我可能會不顧個人的榮辱,殺了你。但現在,完全用不著。”
陳揚說道: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等進了帝國之中,我們的陛下會來審判你,並決定你的生死去留。”
陳揚說道:“當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,就是我死去的時刻。我並不期待什麼,即便我說我要投降於你們,你們也不會安心用我,不是嗎?”
天輕歌淡淡一笑,道:“你看問題,的確透徹!”
陳揚說道:“好了,最後還有些問題,想問問你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你問吧,我會儘量都回答你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?”
天輕歌說道:“你的腦域嚴重受損,不過,我知道你有大本源術,腦域堅固。所以,我對你的腦域特彆的做了一些手腳,以及封印。我封住了你的三元神經係統,以及感知係統。這樣一來,你身體感知受損,所以無法調動法力。同時,你的腦域之中,傷勢很重。即便你感知到了,也會疼痛難忍。長此下去,不用我動手,你也會死的。”
陳揚說道:“很好!”
天輕歌說道:“不過,還是發生了一件頗為奇怪的事情。你的大宿命符籙不見了。我如何也尋摸不到!”
陳揚說道:“那東西,本就是如命運一樣,觸摸不到。可能,隻有我能感知到吧。不過眼下,我也已經感覺不到了。”
天輕歌說道:“我會時刻關注你的情況。”
陳揚說道:“隨便!”
天輕歌說道: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陳揚點頭。
隨後,天輕歌離去。
那房門也被天輕歌順手關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