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長安躲開那一瞬,沈清兒眼底微涼。
冷初秋眸色一深,吩咐下人取來帕子,輕輕擦拭雙手。而後又給陸長安遞了一塊。
姿態輕柔,香氣飄然,嘴臉梨渦盈盈,美得如畫,反觀沈清兒,黏黏膩膩,似有難聞的氣味,十分邋遢。沈清兒咬唇,眼中憤恨幾乎要一股腦湧出來。
這女兒心機真深,一點都不單純,陸長安一定不會看上她的!
“世子擦手。”
冷初秋溫柔出聲,遞過來的帕子上還留著她的香氣。
陸長安雖然不願在沈清兒麵前同冷初秋太過親近,但由於西瓜汁實在黏膩,他便沒有拒絕。而且,這帕子,真香!
這一幕落在沈清兒眼中,頗有一股夫唱婦隨的樣子。
沈清兒麵容陰沉,但還是迅速調整情緒,故作鎮定:“給兄弟也擦擦手。”
說罷,便將陸長安手中的帕子奪過來。
陸長安渾不在意:“你看你臟成什麼樣子,莫要碰到我衣衫。”
因著一直將沈清兒當做好友,沈清兒又總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性子,陸長安同他說話便覺得十分隨意,不必考慮她的心情。
聽得陸長安這句話,沈清兒心裡頗不是滋味兒,若是以前她自然不會挑陸長安一兩句話的錯處,畢竟她就是刻意做出豪邁的樣子,讓陸長安不設防,讓陸長安做自己,這樣陸長安便會覺得與她相處輕鬆自在,從而離不開她。
可今日,當著冷初秋的麵被陸長安這麼說,沈清兒心裡還是被刺了一下。
憑什麼陸長安的妻子可以又美又嬌跟花兒一樣在她眼前浪?她就得渾身臟兮兮黏唧唧的被嫌棄?
沈清兒不願自己被比下去,得做點什麼討回風頭才好。
“陸長安,我臟成這樣子了,還不快點帶我去換衣服?”
沈清兒故作輕鬆,刻意將破帕子丟在陸長安的頭上。
陸長安蹙眉,卻未發作。
“好好好,給你也換。”說罷,他吩咐小廝:“去給沈姑娘準備一套客用的換洗衣物。”
小廝剛要應下來,沈清兒又忽然阻攔,換客用的衣服,怎麼能體現她在陸長安心中特殊的地位?
“你給我換客用的衣服?那多麻煩,不如就你的衣服隨意給我找一件罷了。”
沈清兒倒不是沒想過換女裝與冷初秋爭豔,畢竟她雖然不如冷初秋姿容俏麗,但好好打扮也算美女。
可攝政王府定然不會有合她身的衣服,傳統的女裝也不能體現她的特色 ,倒不如討陸長安的衣服穿,一來讓冷初秋明白自己於陸長安的不同,二來麼,她要讓世人都看看,她穿著陸世子的衣服回家,這其中緣由定能引人猜想,到時候她還能將計就計,將攝政王府一軍。
本來昨夜她就打算設計自己被陸長安毀了名節,卻不曾想陸長安半路被攝政王的人給抓了回去,好事沒成。不過今日借衣服的事情,若設計好了,或許也可成事。
沈清兒剛提出要穿陸長安的衣服,陸長安麵露為難。
沈清兒見狀,急忙道“不是吧,咱們倆誰跟誰?不過是一件衣物,你也這般小氣?”
沈清兒狀似不悅,實憋悶得很,但見她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我今日擔心你,特意趕過來看你,早知道你這樣,我還不如不來了。”
眼見沈清兒似掃興的模樣,陸長安迅速攔下她:“好啦,是我的不是,我借你衣物就是了。”
陸長安聲音似有無奈,實則他急著自己去沐浴換衣服。
他素喜潔淨,今日先被沈清兒用墨水弄臟了衣服,又被沈清兒用臟帕子丟在了頭上,陸長安的心情已經逐漸煩躁。
隻是,沈清兒畢竟是他的客,以往又相交甚好,他不便發作。
眼見陸長安與沈清兒你來我往,二人狀似親近,視冷初秋如無物。
冷初秋喚來小喜,在她耳邊低語兩句,末了,又端莊大氣的去看沈清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