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陽鳳眸微微閃爍,遠遠看到一道倩影站在偉岸男子身邊。
再看陸長安一副醋而不自知的模樣,心下冷笑。
待瞥過陸長安緊握的雙拳,牽著韁繩的手背上,蹭出來的血痕,沈初陽不著痕跡的心聲鄙夷。
“長安,你疼嗎?”
沈初陽抿唇,迅速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方秀了花的帕子,扯過陸長安的手,小心包紮。
陸長安一時間心亂如麻。
他垂眸,目光落在沈初陽耳垂上,心中一陣漣漪。
陸長安隻念著,自己與沈初陽已經多日不見,而今再見,心裡那份洶湧的情誼如何也壓不下去。
他便承認自己,此生確實隻能有沈初陽一人了!
縱使心中不斷縈繞著冷初秋的身影,他亦強行讓自己壓下去。
不念不想,過些日子便會好了。
……
冷初秋朝著晉王微微行禮。
“見過王爺!”
這番互倒是極其正常,卻有人不著痕跡的多看了幾眼
更有甚者心中琢磨,王爺氣度非凡,冷初秋就俏麗端莊,二人站在一起,竟覺得意外的般配。
晉王自見了冷初秋,周身冷硬的氣度已然柔和不少。
他收了手中折扇,輕聲道:“世子妃何須多禮? ”
言畢,掃了一眼尚在馬場中央的陸長安,嘴角笑容越發的明顯。=
“今日,本王聽聞馬場之上有攝政王的彩頭,特意過來瞧瞧,而今一見,攝政王爺果然舍得。”
不過是隨口的寒暄,冷初秋亦中規中矩的答了話,無外乎是王爺慧眼之類,既不能矮了自家的氣度,又得恭維了晉王爺。
好不容易晉王不再沒話找話,冷初秋緊忙請辭。
“初秋今日過來是代王妃招待眾位公子千金,而今都安排妥當,還得急著回了王妃,便不在此作陪,唯願眾位玩樂開心。”
告了辭,便要走。
晉王卻忽而開口:“正巧本王也要往攝政王府回話,不若一起。”
冷初秋眉頭及不可查的輕皺,麵上卻做了個“請”。
如此,二人便一前一後上了各自馬車。
餘下的貴公子貴千金們,頓時覺得鬆了一口,方才威壓的氣氛登時少了許多。
……
“長安,你這匹馬真夠烈,與那邊疆的烈馬不相上下。”
“你能騎烈馬,定是好兒郎!”
“若有朝一日,你我同去邊疆,上陣殺敵,豈不快哉?”
陸長安抬頭,便看見豔陽之下,沈初陽明媚的笑臉,恍若仙子一般震懾得他心頭顫抖。
“好!”
“待過些日子,我為父母儘孝,之後便和你走!”
陸長安隻覺得自己腦袋熱烘烘,亂糟糟,答應得卻極其鄭重。
至於他所認為的儘孝,便是給冷初秋一個孩子,也算是給攝政王府留了個後。
到時候他便算對得起父母,對得起冷初秋了!
心中拿定了主意,陸長安回過頭去看冷初秋的方向,她與晉王,一前一後,幾乎是一道上了馬車。
嘴角的希翼頓時拉了下來。
心口頓時被憤怒填滿!
好一個冷初秋,她竟然敢……敢和彆的男人一起走?
當他堂堂攝政王世子是什麼了?
“初陽姑娘,我有些家事處理,待我將那些事情都處理完,便會去尋你,倒時候咱們一起走!”
陸長安忽而語速急促,丟下這一番話,便駕著馬往冷初秋離去的方向而去。
沈初陽雙眸微微眯起,再次扯出一抹冷笑。
想不到陸長安的那個新婚世子妃竟然如此有手段,不知不覺間竟可以勾起陸長安的情緒。
看來,是她小看了她了!
沈初陽旋即策馬追上。
“長安,我同你一起。”
她要會會陸長安的那個世子妃!
……
馬場位於京郊,前麵不遠處,有個山坳,因著是京城管道,平時也算安全。
可今日不知怎地,冷初秋眉頭直跳。
下意識掀開馬車簾子,數了一下護送的侍衛。
裡外兩層,人手不算少。
再看前方,晉王的護衛人手雖然更精簡些,但個個瞧著身手不凡。
有此雙重保障,冷初秋原本不安的心稍微放下些許。
“來人!”
“你先派個腳程快的,先回去,再調些王府的精兵來,到山坳口迎接咱們!”
也不知道是早有預感還是怎麼著, 冷初秋下意識的想多調派人手來,想著若待會兒有個萬一,也會早早有人接應。
馬車搖搖晃晃,又行進了幾公裡。
忽而一陣轟隆聲響起,冷初秋麵色一凜,急急扯斷了自己的珍珠鏈子握在手中,以備做為暗器。
急急向車外掃了一眼,便看見兩邊山頭巨石滾落,來人是打算要了自己性命。
“走!”
馬車簾子突然被掀開,晉王跳入馬車之內,一把將冷初秋拽到自己身邊。
事態緊急,也顧不得男女大防,冷初秋乖順的跟著晉王。
此時,已經有不少侍衛被巨石擊中,自山頂上飛射箭矢,可見對方準備充分,奔著要取人性命來的。
隻是準備取晉王的命還是冷初秋的命,一時還不好判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