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旨竟然頒給冷初秋?
聖旨雖然勳貴人家都見過,可沒幾個人能真的接到聖旨。
但見掌院展開黃綢,朗聲宣讀。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攝政王府世子妃冷氏德才兼備,雖為女子,卻有君子之才,修書進言朕心甚閱,特此褒獎。賞賜禦賜金筆一支,特許冷初秋參與國子監軍學助教,欽此!”
“冷初秋,接旨吧!”
掌院麵上帶著隱隱喜色,想來興許是冷初秋的策論受到皇帝賞識,他的大計有望了。
冷初秋謝恩接旨,掌院便又道:“冷初秋確實是國子監教出來的,難得一見的好學子!”
這番誇讚,更是坐實了冷初秋的才名。
因著此處宴會以女眷居多,掌院不便在此多留,便再誇冷初秋幾句,而後回宮中複命。
冷初秋手持禦賜的金筆,笑意盈盈。
她眉目流轉,再看周遭眾人,一個個皆是笑臉盈盈的,再無一人有幸災樂禍的模樣。
而今她受皇帝褒獎,方才那所謂抄襲的罪名自然是不成立的。
更何況,冷初秋得了禦賜之物,可見往後的尊貴。
至於那國子監的助教,更是讓人想都不敢想的。
凡是國子監的夫子,都是朝中有品階的官員。
而今冷初秋成了軍學助教,不說彆的,但凡她是個男子,定會受賞識,飛黃騰達了。
如今眾人眼中再看冷初秋,隻有豔羨和恭敬。
但凡方才有人說錯話的,這會兒都低著頭不敢再出聲了,生怕一個不察被記恨上。
榮國府老太君笑容大盛。
“我就說秋兒這孩子是個好的!”
“這麼好的丫頭哇,竟然讓攝政王府給搶先了,但凡她若是個未出閣的丫頭,我都得給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孫子給搶占了去!哈哈哈……”
榮國府老太君拍著說,笑得爽朗。
她這番誇讚,既表現了對冷初秋看好,又實在簡單,倒似真心。
攝政王妃笑盈盈招呼冷初秋坐回自己的身邊。
“安王妃,我聽說安王府的水蜜桃又大又甜的,方才好好的桃子裡頭被人放了蟲子,而今你作為主家,合該拿出上好的水蜜桃子招待我們秋兒了!”
安王妃似才會過神,乾笑兩聲,吩咐下人端新的桃子。
皇帝都褒獎的人兒,她自不會怠慢的。
安陽郡主恨意盎然,一雙眼睛狠狠掃向沈清兒。
沈清兒縮瑟一下,自是明白自己闖了禍。
而今冷初秋翻身,身份尊貴了,那安王妃與安陽郡主被狠狠打臉,等一會兒可不是要找個出氣筒了?
果不其然,攝政王妃率先挑頭。
“方才是哪個眼皮子淺的構陷我們秋兒的?”
“雖說我們攝政王府而今的家教嚴格,行事也低調,但方才我就有言在先,我們攝政王府可不是能隨意欺辱的!”
王妃刻意瞟了安王妃一眼,似笑非笑,眸色含著深意,麵上儘是揚眉的狠色。
“而今我們秋兒的才華是皇上都認可的了!可是方才你們平白如此構陷她,難不成你們構陷的是聖上嗎?”
嘩啦啦,地上跪滿了人。
安王妃亦是第一時間拽著安陽郡主往宮中的方向跪下。
“攝政王妃,話不可亂說!”
眼見著安王妃這般狼狽,攝政王妃越發的滿意。
“話自是不能亂說!”
“隻是今日的事情,總得有人一五一十寫個折子遞給皇上,安王妃你覺得是嗎?”
安王妃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身,轉身再看攝政王妃的時候,刻意隱藏了自己眼底的怒意。
“瞧你說的,左右不過是小孩子們玩鬨,有了誤會罷了!”
“更何況我們安陽素來是個單純的性子,最是容易被人蒙蔽!”
“來人啊!將那罪魁禍首抓起來送到大理寺去,構陷攝政府世子妃的大罪,需得狠狠發落!”
安王妃下令,侍衛來得快,一把將沈清兒給按在地上。
而今隻需要抓住一個替死狗便好,她們都是有臉麵的人,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真的撕破臉。
“王妃……冤枉,我是冤枉的!”
“郡主,你救救我,你這單的真相不是……”
“嗚嗚嗚……”
眼下,沈清兒惹到的是安王府和攝政王府兩邊的人,她這條命能不能留都另說,自不會有人給她出頭。
沈初陽掃了冷初秋一眼,又看向沈清兒。
而今她狼狽的被侍衛拉扯,衣衫、頭發儘在掙紮間狼狽不堪。
“慢著!”
沈初陽終於開口。
“我沈府的姑娘犯了錯,自然得帶回我沈府好好管教,不勞煩安王妃代替!”
到底是自己的繼妹,雖然蠢,但也代表沈府的臉,就這麼被人按到大理寺去,也實在難看,沈初陽不得不出麵。
安王妃冷冷掃向沈初陽,眼裡已經沒了先前的尊敬。
沈初陽則繼續:“安王妃若是不肯,我這就去求王爺……”
她當著這麼些人的麵用王爺威脅安王妃。
“好……好得狠!”
安王妃竟又笑出聲來,可那一雙眸子卻似染了毒一般,恨不得將沈初陽生吞活剝。
死死盯著沈初陽看了一會兒,她總算是開口。
“罷了,將這兩姐妹趕出去就是了!”
“往後我安王府後院的門,再不歡迎沈家的姐妹!”
這話說出來,在場這麼些勳貴女眷看著,沈家兩姐妹的名聲算是徹徹底底的臭了。
隻不過沈初陽素來不在意名聲,摘掉沈清兒口中的抹布,拉著沈清兒便向安王妃道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