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枕頭上沾上了殷紅的血跡。
陸長安額頭上的血液,順著臉頰滴落到床榻上,洇得繡花的單子添了點點紅梅。
冷初秋驚慌不已,迅速逃到裡側,防備的看著陸長安。
“你對我就這般討厭?”
陸長安周身氣息分外,陰冷,雙眸冷漠似沒有情緒。
與之他先前癡傻的模樣分外不同,此刻他仿佛換了一個人。
陸長安的手指擦過額頭,沾了血的手指輕輕攆了幾下,隨後發出一聲自嘲。
“傻子!”
他輕罵一句,側過頭看向冷初秋。
這樣的陸長安讓冷初秋覺得分外陌生,因著方才心有餘悸,冷初秋故意沉默,暫避其鋒芒。
“回答我!你心裡還想著誰?”
陸長安冷眸的聲音再次響起,他看冷初秋的眼神,越發的陰冷。
“是那常施?還是晉王?”
陸長安聲音低啞,一隻手捏住了冷初秋的脖子。
他這樣……不是陸長安!
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般轉變,但冷初秋能感覺到,麵前這個男人陰森、冷漠的氣息,若非沒有經曆過的生離死彆,殘忍廝殺,絕不會有這般的氣息。
自那日官道被劫之後,再見到陸長安他就不正常了。
究竟發生了什麼,冷初秋並不知道。
那場劫殺究竟是何人所為,又意欲為何?
這裡涉及權勢傾軋,與攝政王、安王和晉王三方的勢力相關,甚至可能牽扯更深!
陸長安的反常,隻怕沒那麼簡單。
理清楚了頭緒,冷初秋反而冷靜下來。
“世子爺糊塗了?我心裡頭有誰,世子爺又何必去問?”
“你我本就不同路,暫時因為這一紙婚約互相遷就罷了,咱們總得時刻警醒著自己的身份才是!”
陸長安陰冷的神色釘在冷初秋的臉上。
“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能如此心平氣靜?”
冷初秋纖細的脖子就在陸長安的手中,隻肖他稍微用力,冷初秋便會命喪他手。
這般凶險的境地,她不求饒反倒說出這麼一番話來。
“我看你是不知死活!”
陸長安果然深受刺激,雙眸愈發的赤紅。
“老子這一身病,是你那一碗湯給帶來的,今夜就算本世子把事情辦了,也是你自找的!”
陸長安再次欺身上來。
“你給我聽好了,我現在目的是要生一個兒子!”
“今夜,本世子就要生出攝政王府的嫡子嫡孫來,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!”
陸長安氣勢駭人,說出來的話,沒有一絲情誼,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,就僅僅是為了機械的完成任務!
“滾開!”
若是麵對傻子陸長安,冷初秋心冷但卻還能有意思後悔與愧疚。
而今麵對的這個似被人奪舍了一般的畜生,冷初秋絕不會手軟。
手中銀簪子迅速刺向陸長安的頸項,是她全力的一擊。
陸長安微微偏頭,隻不過輕輕抬手,便將冷初秋的手腕握住。
一時氣氛危險。
“你是我的!”
這般詭譎的話,叫冷初秋打了個寒顫。
他究竟發的是什麼瘋?
無論前世今生,冷初秋都不是他的!
“你放開我!”
“陸長安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?”
“你倘若是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!”
拉扯間,冷初秋出聲威脅。
如此微不足道的話,卻逼得陸長安強忍著難受,硬生生冷靜了一瞬間。
隻是這份冷靜僅僅停頓十分短暫,他便比之先前更加的憤怒。
“我不行?那姓常的畜生就可以?”
常施什麼時候可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