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“警方調取酒店監控截圖顯示,案犯戴口罩。僅因身形和發型相似就懷疑景臨深,證據明顯不足。”
鹿海藍的聲音不大,卻字字珠璣,鏗鏘有力。
厲慎行耳膜震得發疼。
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專業自信光芒的鹿海藍,不自禁想起大學辯論場上,她也是如此意氣風發。
副審警官見厲慎行沉思不語,忍不住反駁。
“被害人親自指控,加上提取到的米青液,經DNA比對屬於景臨深,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!”
黑白分明的星眸一眨不眨,鹿海藍依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淡然姿態。
“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毆打與侵犯,被害人身上和現場,提取不到任何指紋和其他生物檢材。我合理懷疑,景臨深是被栽贓陷害的。”
副審警官不服:“說不定他有反偵查意識,清理過現場。”
“說不定?那也說不定,他根本就不在現場。”鹿海藍粉唇微勾,眼底浮現勝券在握的自信,“排除合理懷疑是警方工作,法律禁止有罪推定。”
副審警官被駁得無言以對,隻得向厲慎行求助,卻見他皺眉盯著鹿海藍發呆,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撞。
“你,真的這麼相信他?”厲慎行回過神,聲音沙啞地問。
鹿海藍被問得一愣。
她,相信景臨深嗎?
十歲那年,因生辰八字不錯被景家領養後,鹿海藍就見識過景臨深的各種任性妄為。
他向來視規矩道德如無物,行事全憑喜好心情。
可是,淩晨三點多收到景臨深被抓的消息,哪怕知道警方提取到他的DNA,她第一時間不是去警局。
而是,安排人搜尋他不在場證據。
潛意識裡,這件事上,她居然相信景臨深!
不管平時再怎麼胡鬨,也不至於毫無底線。
這個認知讓鹿海藍心頭莫名一慌,錯開厲慎行的視線,輕聲卻堅定地說:“我隻相信證據。”
厲慎行盯著她,遲遲沒有說話。
有不在場證據,景臨深嫌疑減輕,加上身份特殊,警方隻好同意鹿海藍的保釋申請。
“有人從老大手裡成功劫人,天下紅雨了。”
“鹿律師是景氏集團法務部的吧?人漂亮,對刑案還這麼精通,真讓人刮目相看。”
“她是低老大兩屆的校友欸。這麼優秀,他們以前不認識?”
厲慎行站在窗前,耳旁回蕩著警員們的議論,犀利雙眸緊盯著樓下。
高大挺拔的男人,跟著身材纖細的女人,一前一後離開警局。
從背影上看,十分般配,卻也刺眼極了。
厲慎行垂在身側的雙手,不由自主地收緊。
五年前的一幕,再次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。
畢業時,家裡安排他出國留學。
出國前,他約鹿海藍見麵,打算向她告白。
隻要她願意,他會帶她一起出國,學校他都為她聯係好了。
可是,從傍晚等到淩晨,他等了整整五個小時。
鹿海藍沒有出現,還把他電話拉黑了。
不甘心放棄,他連夜去找她。
淩晨時分,他卻看到,鹿海藍衣衫不整地從景臨深車上下來。
似察覺到他的存在,景臨深側身擋住鹿海藍的視線,護著她進了家門。
而跟著景臨深的暗衛,捂著他的嘴,把他拖到側門。
他不甘心掙紮,想找鹿海藍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,卻等來景臨深毫不留情的拳頭。